湯燦原本是想故作勾引,然後帶著霍景淵消失一陣子,這樣收看直播的人隻會覺得他們又去乾三分鐘類似的事情,既能幫他轉移焦點,他還能趁機試探下霍景淵能否幫忙。
被他這麼一問,湯燦差點沒忍住臉一癟,對著霍景淵做出個顏藝表情包。
實在是怕這人又想歪了,再冒出什麼神奇的服務欲,直接邊朝門口方向甩頭邊做口型:跟我來一下。
走出房間,湯燦先讓霍景淵把兩人身上的收音裝置摘掉,然後直接帶著人走到大露台上。
在醫院好一番折騰,這會兒早已圓月高懸,遠離城市光汙染即便沒用專業的觀星儀器,隻要抬頭就能看到滿天繁星。
湯燦也有點累了,索性用胳膊拐了下身旁的男人,一起坐進露台上擺放的沙發床。
“霍景淵,先跟我一起閉眼睛半分鐘。”湯燦說著就已經向後靠著躺了下去,麵朝星空閉上了眼。
霍景淵雖然一路上都不明所以,但也一步不差的照做了,閉上眼就開始嚴謹地進行倒計時,說好是半分鐘,那就是三十秒多了少了都不行。
湯燦卻突然側過頭,對著男人耳側開口說話:“你看過星星嗎?”
霍景淵:“才十三秒。”
湯燦噗的笑出聲:“不是說現在,你以前看過星星嗎?”
“當然看過。”長眼睛的人可能沒看過嗎?
湯燦繼續說道:“小時候的事情其實我記不太清了,但最近又逐漸能想起來一些,我小時候應該是家裡很窮吧,當時最喜歡的事情好像就是晚上搬個小馬紮看窗外的星星……”
霍景淵聽得很認真,但還是忍不住打斷了一下:“到三十秒了。”
湯燦“喔喔”兩聲:“那睜眼吧。”
話音落下,兩人一起睜開眼睛。
雖然閉眼前就已經能看到繁星點點,但他們先脫離了室內的強光源,又閉上雙眼更好地適應了一番黑暗環境後,再睜眼便可以看到更多相對較暗的星光。
此刻,同時映入兩人眼簾的便是猶如無數璀璨寶石鑲嵌而成的絢麗畫卷。
比湯燦遙遠記憶中的天空更深邃更澄澈,壯美遼闊的巨幅天穹幾乎美得讓他忘記了呼吸。
就連霍景淵都被眼前的星空深深震撼,雖然很想催問湯燦剛剛要說的話,但還是陪著湯燦一起靜默地沉浸其中。
半晌後還是由湯燦先開的口,他一邊試圖伸手去摸天上的“寶石”:“哇……果然看星星還得到這種曠野……真想把燈燈叫醒……”
霍景淵聞言側過頭,看到青年眼底綴滿熠熠星光,整個人也好似在發光。
二十幾歲的人還試圖伸手摘星,更彆說用的還是纏滿繃帶的手,湯燦現在的模樣若是放在從前,隻會讓霍景淵覺得很蠢,但現在卻讓他心臟再一次劇烈跳動起來。
這一刻的霍景淵更加確定,這不是心律不齊,因為不論是生理因素還是病理因素,都沒有一個能與其沾邊的。
“……為什麼要叫醒他?()”?潦?葶?幹????豔?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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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湯燦想想還是算了:“今天燈燈被嚇壞了,還是彆折騰他了,大不了明天再住一天。”想到崽子他又擔心起來,用手肘戳了戳霍景淵,“幫我把口袋裡的手機掏出來。”
等霍景淵拿出手機,湯燦讓他按四個8解鎖,然後打開自己的直播間將聲音調到最大,並擺到他耳朵旁邊。
直播鏡頭正好對著崽子睡覺的位置,如此一來剛好可以暫時充當一下看孩子睡覺的監控裝置,這樣崽子彆說萬一做噩夢突然驚醒,就是突然哼唧兩聲他都能聽到。
請霍景淵幫完忙後,湯燦看著璀璨星空雖然還有點心猿意馬,但還是沒忘了心裡的正事。
“其實我把你叫出來,是想讓你幫我分析一下……”
霍景淵聞言眉頭微皺,這人怎麼說話跳來跳去的?之前小時候看星星的事情就沒了?
霍景淵正有點不滿地想著,就聽湯燦說道:“主要是感覺你腦子聰明思維縝密,在考慮事情方麵沒人能比得過你。”
觸發關鍵詞,霍景淵一下就挺直了腰板。
平時因著男人的站姿或坐姿本就挺拔端正,所以不仔細看不會發現他突然挺腰的細微變化。
但躺在沙發床上,本是個相對放鬆的姿勢,霍景淵突然挺直腰板,活像個兵馬俑。
湯燦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但這種關鍵時刻他肯定不能露餡,畢竟請人分析隻是個引子,更重要的是他想請霍景淵幫忙。
誰家找人辦事的時候,溜須拍馬還會笑場?湯燦猛咳起來,眼淚都被咳了出來才勉強壓住笑意,然後就對上霍景淵那雙格今夜外深邃的長眸。
湯燦被他看得心裡咚咚亂蹦,還是偏開眼將他所了解的,關於香香意外死亡的信息都說了一遍,為了便於霍景淵聯想,還把薛昊辰和蘇靜宜的一些大致境況也都說了出來。
“……我就不跟你藏著掖著了,我直說我就是覺得香香是薛昊辰害死的,他都能為了表演效果從小紮甜甜,還對外演得天衣無縫,這種人沒什麼做不出來的,但我想不到怎麼能挖出他害香香的證據。”
霍景淵聽得眉頭緊擰,沉默了片刻確認道:“你說蘇靜宜有焦慮症,所以那晚是服用了正常劑量的抗焦慮藥物,才導致睡得太死沒聽到女兒的呼救?”
見湯燦點頭,他立即否定:“如果她是穩定服藥一段時間,且當晚明確沒有過量服用,是絕對不會因為那一晚突發特殊副作用導致沉睡不醒。”
“這麼確定?”
霍景淵十分自然地回答道:“那些藥,我從小就吃。”
抗焦慮的藥物,常見的不常見的他都吃過,一開始隻是為了治療他的應激障礙……後來,那些人認定他是繼承了母親的瘋病,治療的範圍也就更廣了……
他服用各種精神類藥品的時間近二十年,非但沒
() 有將他治好,還差點因為藥被動手腳而喪命,所以在他徹底清醒後第一件事就是把藥停了。
即便時常犯病頭痛,也好過一不小心就掉入死亡陷阱,而且他之前一直沒意識到,他不僅特彆忙碌的時候會減少發病,跑到父子身邊即便是現在處於很閒適的狀態,他也沒有突發疼痛。
思及此,原本逐漸冷硬的神情又微妙地柔和了些許。
霍景淵對著睜大雙眼的湯燦繼續說道:“想讓人睡死,又不容易被檢測發現,最佳辦法就是讓蘇靜宜吃過量的藥劑。”
“如果他下午就離家且有不在場證據,大概率是有同夥。”
意思很明確,要麼是薛昊辰中途回來偷偷下藥,要麼是家裡有人幫他做這件事。
不過按照蘇靜宜父母是近一兩年,才逐漸接受薛昊辰這個攀高枝的窮小子,當年大概率有仔細確認過薛昊辰的蹤跡,後者的可能性更高……
未等湯燦想完,霍景淵就先一步說道:“你不用操心了,這件事我會找人去查。”
畢竟燈燈也是他的兒子,白天的塌方到底沒造成什麼人員傷亡,且薛昊辰也的確不算明確教唆,現在有了現成的靶子,他自然不會放過。
湯燦目的達到,一雙水潤多情的桃花眼瞬間亮得堪比天上最亮的那幾顆:“哇,你也太好了吧!”
財神爺給力!財神爺萬歲!
感歎完,湯燦剛想問問霍景淵怎麼會從小就吃抗焦慮的藥物,卻被霍景淵搶了先:“繼續講你小時候的事情吧,我想聽。”
燦爛星河之下,男人聲音低沉,無甚明顯表情的俊臉上隱隱透出一抹罕見的柔和。
湯燦不知道是天上星光太美,柔化了男人冷硬的麵龐,還是自己心跳太快,自動給那張笑起來滲人的麵癱臉鍍上了厚厚的濾鏡。
他愣了好半晌,軟唇微張就這麼靜靜地側頭看向他。
霍景淵雖然莫名享受起湯燦的注視,但等了又等,始終沒能等來自己想聽的,便以為對方是忘記說到哪裡了,低聲提醒:“你說到當時最喜歡做的事情,好像就是晚上搬個小馬紮看窗外的星星。”
霍景淵從小就有個遠超一眾霍姓子弟的絕技,那便是過目不忘和過耳不忘,當年也是因此引起了老爺子的注意,逐漸成為他重點培養的繼承人。
是以霍景淵可以保證自己複述得一字不差,如果湯燦還是想不起來,他甚至可以將對方進入露台後說的話都重複一遍。
這是他當年最大的底氣,即便到了現在,對於自己這項足夠超群的能力還是十分滿意的。
在霍景淵那顆足夠聰明的大腦還沒意識到的時候,他就已經像一個抖摟華麗尾羽的花孔雀一樣,展示起他更為華麗的腦子。
不過這項並不明顯的求偶行為,不僅發出的當事人沒意識到,就連湯燦這個接收者也沒有領悟其中真諦,反倒將他逐漸陷入迷離的雙眼一下震清醒了。
“哦對對,我繼續說哈……”真是的,犯什麼花癡,霍總很顯然隻是想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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