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喬鬱免恨不得殺人的注視下,韓助理落荒而逃。

江彩芙自上班以後,最能共情苦命的打工人,因此在看到這一幕後,玩笑般問道,“你彆到時候給人家穿小鞋吧?”

喬鬱免轉向她,又一次露出被羞辱到的表情,“在你眼裡我就是那麼卑鄙無恥的小人嗎?”

江彩芙失笑,上車係好了安全帶,“這誰知道,我又沒在你手底下工作過。”

“我、”喬鬱免想起什麼,壓著嗓子輕咳了兩聲,聲音變得更為清亮平和,“總之,那種沒品的事情我才不會做。”

“行吧,話說你助理還要兼職給你開車啊,真辛苦。”

“我有司機的,但他請病假了,所以這兩天讓韓助理幫我開車,有加班費的。”他加重了最後幾個字的讀音。

江彩芙若有所思地點頭,“所以你司機請病假是因為被你傳染感冒了嗎?”

喬鬱免:“……不會吧。”

江彩芙:“所以我長時間和你待在同一個密閉空間裡,也會被傳染嗎?”

喬鬱免眼角抽了抽,“你不是總說自己壯得跟頭牛一樣?現在還怕起這個了?”

她搖了搖頭,“我上大學的時候確實身體好啊,但現在就難說了,人不服老不行啊。”

“你才幾歲啊就說自己老……”

“還有,”他彎下腰,對她毫不猶豫坐在後車座的行為表達不滿,“為什麼要坐在這兒?真把我當司機了啊?”

江彩芙隨口問了句,“你是我上司嗎?”

喬鬱免眨了眨眼,不明所以道,“不啊,怎麼突然這麼說?”

“既然你不是我上司,那我就算把你當司機又能怎樣?”她死豬不怕開水燙一般聳肩,繼續說道,“得罪你又怎樣,你還能憑空給我的工作使絆子?”

喬鬱免被說服了,但心裡那種憋屈感絲毫沒有減少。

他冷笑起來,“是啊,得罪我跟踩死一隻螞蟻沒有任何區彆。”

江彩芙露出不讚同的表情,“彆這麼說,踩死螞蟻我還是會有點心虛的,但得罪你不會。”

喬鬱免:……

他麵沉如水地走向駕駛座,安靜開車,不再自取其辱。

江彩芙閒適地往後靠了靠,莫名的有點遺憾他不再開口,畢竟對她來說,和他鬥嘴也算是無聊的日常中,一項聊勝於無的調劑吧。

她拿起手機,看到他之前使勁拍她的係統提醒,報複般拍了回去。

你拍了拍‘喬鬱免’xN

喬鬱免聽到手機振動的動靜,分神地看了眼,在發現兩人的聊天界麵被拍一拍刷屏以後,輕嗤一聲,“幼稚。”

這次江彩芙沒搭理他。

他在前麵等了半天,發現她硬是一聲不吭,熟悉的憋屈感又一次湧上心頭。

道路擁堵,車子被迫停下,他的心也跟著堵。

“你現在是不是心情很爛?”

就在

喬鬱免以為她會沉默一路時,江彩芙忽而開口,語氣輕飄飄的。

“什麼?”

他下意識看了眼內後視鏡,發現看不到自己想要看到的畫麵,才反應過來自己之前讓韓助理調整過它的角度,“我沒有心情很爛。”

江彩芙靠著窗,斜睨了眼他的臉色,切了聲,“臉都黑成那樣了,還說沒有。”

她歎了聲氣,用商量的口吻繼續說道,“你看,你和我一起去吃飯,除了糟糕的心情,彆的什麼都得不到,所以……”

“沒有所以。”話還沒說完,喬鬱免就不耐地截斷她的話頭,“我心情不好是因為堵車,不是因為你。”

嗬,就死鴨子嘴硬吧。

江彩芙賭氣地偏過頭,透過車窗看向外麵的車水馬龍,“是因為堵車還是我,你自己心裡清楚。”

隨著這句話的尾音落下,車內徹底安靜下來。

他沒有開車時放歌或者放電台的習慣,因此,此時環繞在兩人周身的除了愈加沉悶的空氣,就隻有兩人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車外繁弦急管,車內落針可聞。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停穩,喬鬱免終於出聲打破這寧靜,“到了。”

他先一步下了車,主動為她開了車門,看向她時,眼中竟是含笑的“下車吧。”

江彩芙仰頭對上他笑眼,像是撞見鬼一樣,錯愕道,“你在搞什麼啊?前一秒還恨不得吃了我一樣,後一秒又表現得那麼無害……有時間還是去找個心理醫生疏導一下吧。”

喬鬱免:……

他按住額頭,隻覺得腦子裡有根筋在一跳一跳的抽痛著。

努力了一路才調整好的心態,因為她的隻言片語,又有了要坍塌崩毀的兆頭。

他淺淺吸了口氣,穩住聲線,“所以,對你來說,我怎麼樣才算是正常的呢?”

江彩芙低頭去解安全帶,脫口而出道,“怎麼樣都不正常,你這人就是陰晴不定的,讓人捉摸不透,這種不正常放在你身上,也挺正常。”

喬鬱免:……

你到底在說什麼胡話?

他都要不認識‘正常’這倆字了!

“那你剛剛還要我去看心理醫生?!”

“太久沒和你相處,都忘記你就是這麼神經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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