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問這個是什麼意思,隻胡亂點了點頭:“嬤嬤說我身上不夠白淨,要多用牛乳才能讓肌膚細膩。”
又靜默了會兒,謝鈺淡淡道:“若想使肌膚細膩,可以請太醫專門開藥浴方子。”
他的帷幔之間,床褥之上,到處沾上了那股輕盈柔軟的乳香,一如他身畔躺著的少女。
甜的膩人。
倆人涇渭分明地睡了一宿,沈椿留心聽著,謝鈺連翻個身或者咳嗽一聲都沒再有過,那定力簡直不似活人,她隻能垂頭喪氣地獨自睡了。
天還沒亮,謝鈺披衣出去練劍了,常隨瞧他眼底有兩抹極淡的青黛,吃驚道:“您昨夜沒睡好嗎?”
他家小公爺一向自律,說句不好聽的,是個恨不能連如廁都計劃好時辰的主兒,今兒不光提早醒了半個時辰,就連麵色都含了若有似無的倦怠,好像昨晚沒怎麼睡的樣子。
謝鈺頓了下,若無其事地拔出長劍,神色淡然:“我瞧你昨夜應是睡的不錯,既然有精神,那便來陪我練劍吧。”
常隨:“...”
他不過關心一句,小公爺怎地就惱了~
......
早上沈椿剛起,嬤嬤進來服侍的時候便壓低聲音打聽:“娘子,昨夜您和謝三郎...”
沒等她說完話,沈椿搖了搖頭。
春嬤嬤歎了口氣:“今天是您的回門禮,按理來說,您應該和謝三郎一通去拜見伯爺和夫人,但您和謝三郎兩夜都不曾圓房,連熟悉都稱不上,萬一他不陪您回門,那您和伯府的顏麵就沒處擱了。”
聽到夫人倆字,沈椿耷拉著腦袋不說話,正好這時候謝鈺練完劍走進來,隨口吩咐:“我們卯時末動身去回門,收拾得怎麼樣了?”
嬤嬤得了他一句準話,終於歡天喜地起來,忙不迭下去準備了,倒是沈椿,從早上起來就沒見說幾句話,明明回門禮是每個女子都該期盼的,但她卻神色懨懨,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
謝鈺掛好佩劍,若有所思地瞥了她一眼:“你怎麼了?”
“沒,沒怎麼。”見她爹倒還罷了,沈椿是真的不想見到萬氏,隻要想到這個人,她就止不住的焦慮和害怕。
她眼睛咕嚕咕嚕轉了兩下,忽然彎腰抱住肚子,哎呀了聲:“我,我可能吃壞肚子了,今天回不了門兒了,要不你去吧。”
謝鈺不動聲色地掃她一眼,問:“痛得很厲害嗎?“
見他似乎鬆動,沈椿心裡竊喜,一臉肯定地點了點頭。
謝鈺挑了挑眉,忽的抽出一張宣紙,提筆寫了幾行字,沈椿奇道:“你在寫什麼啊?”
謝鈺從容道:“治腹痛的藥方,總不能讓你一直疼著。”
沈椿嚇了一跳,她肚子疼是裝的,哪裡敢吃藥?她帶了點驚恐地問:“什麼藥方。”
謝鈺:“老鼠肝,蠍子尾,蜈蚣腿,蜚蠊碾碎後的汁液...”他神色溫和:“放心,我現在就讓人煎好,立時喂你吃下。”
沈椿光聽這些藥名都快吐了,也不敢再裝模作樣,一個鯉魚打挺蹦起來:“我,我已經好了!”
她生怕謝鈺真要給他熬藥,忙伸胳膊蹬腿兒,顯示自己真的很活蹦亂跳:“你的藥方特彆靈,我聽完就好了...”
謝鈺一語不發地看著她,慢慢地揚了揚眉梢。
最後還是沈椿自己吃逼不過,在他的注視下聲音越來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