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鈺看見她挽著自己的那隻胳膊,微微頓了下。

這裡是府衙,不是內宅,她這樣和他拉拉扯扯的行為,顯然是不合禮數的。

他本想出言提醒,但她半個身子貼近他,身子輕盈香軟,如同一團綿軟雲朵,就這麼綿綿地依附著他,話到嘴邊,竟是罕見地遲疑了下。

正巧少尹從回廊路過,看見謝鈺跟一個貌美女子親密依偎,他不免怔了下,行了個禮,神色帶了點曖昧:“府尹,這位是...尊夫人?”

謝鈺頷首,少尹打趣:“府尹新婚燕爾,卻能將公事處理的井井有條,卑職還擔心您冷落了家中嬌妻,不想您竟是金屋藏嬌,將夫人帶到衙署了。”

他心裡酸溜溜的,之前他夫人來給他送湯羹,他們兩口子不過舉止狎昵了些,便被謝鈺斥了一句,沒想到謝鈺自己倒是把夫人接到衙署裡了,真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謝鈺一頓,繼而坦然道:“昨日下差太晚,內子前來為我送晚膳,我瞧天色實在太晚,便留她在府衙住了一夜。”

到底隻是小事兒,眾人打趣他幾句便也散了,倒是謝鈺隱隱自責。

若非他昨日無禮,也不會讓夫妻二人被當眾非議,若非他今日縱容,也不會亂了衙署風紀,日後若是人人效仿,都帶家中妻妾帶來府衙,那還成何體統?

不正之風,皆由他始。

念及此,謝鈺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以示安撫,又毫不留情地抽出手臂,背過身:“好了,回去吧。”

倆人一前一後出了衙署,上

馬車之後,謝鈺和她對麵而坐,他雙手置於膝上,沉吟道:“近來朝事繁多,何況房中事頻繁總也傷身,以後不如每月朔日,既望和望日我去寢院陪你,如何?”

堵不如疏,夫妻之間同房是在正常不過的事兒了,謝鈺想,與其一味回避,倒不如定個規矩製約自己,也免得似昨夜那般失控。

他雖然話裡帶了問句,但語調沉靜,不摻雜任何私人感情,明顯已經做出了決斷,不容她拒絕。

他說的或許無不道理,但沈椿還是有些委屈。

她雖然隻成過一次婚,但也聽嬤嬤說起過,每次同完床之後,一般都是夫妻間最溫存親密的時候,這種時候,不管女子做什麼事,或者提什麼要求,男子都不可能不同意。

但到了謝鈺這裡,溫存親密是沒有的,挽一下他的手臂也是不可以的,轉眼倒有個大規矩立在自己頭上。

沈椿想要說話,視線冷不丁撞入謝鈺冷清眼底,她就知道自己沒有說話的餘地了。

她一個字也不想多說,懨懨地道:“好吧。”

謝鈺見她乖順,神情一緩,又伸手摸了摸她的秀發,以示獎勵。

......

昨天沈椿一天沒能上課,第二天背著書包剛去學堂,就教室裡多了個人。

她探頭瞧了眼,新來的女孩子大概十六七,朱唇皓齒,貌美非常,她雖然身上穿的是女校統一發放的衣服,但烏發間卻插著一隻赤金五寶鳳釵,光華奪目,耀眼無比,而且這鳳釵也不是尋常女子能佩的,又有幾個女學生圍在她身邊討好奉承,新來的同學顯然家世不俗。

沈椿探頭瞧了眼,努力回憶著打招呼的禮節,沒想到那新來的同學居然先開了口:“你就是謝大人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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