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純的力站起來,睿雪腿上的痛麻感還沒消失,就這麼被白淼純拉著下了台階,忽然膝蓋一軟,睿雪身子失去重心朝前撲去。
一陣涼風和清涼的膏藥氣息撲鼻而來驅散了些酒意,睿雪抬眼對上賀逢年的眼睛,片刻失神。
“你......”
“怎麼,見到我心虛了?”
“心虛啥?”
早就忘了他綁著繃帶的手臂,睿雪一手按上去,疼地賀逢年渾身一抽。
兩人身形都晃了晃,他卻沒鬆開扶著她的手。
“弄疼你了吧?”
賀逢年本要接此再超睿雪裝可憐,可觸及她眼底擔憂的神色到了嘴邊的話卻收了回去。
“不疼。”末了,他勾唇,眼尾上揚,“沒你打那巴掌疼。”
睿雪仰起臉,眼巴巴望向他,也不說話,隻是迎著光瞧他,像是在思考這句話。
空氣在兩人之間流逝,除了淡淡的清香便是不醉人的酒氣,白淼純見狀默默收回了扶著睿雪手臂的手,輕手輕腳退了出去,給他們望風。
兩年未見,這還是兩人第一次這麼麵對麵,沒有紅了臉也沒有因為第三個人鬨矛盾,隻是簡單的對視。
迎接著他徑直的目光,睿雪稍稍歪頭,“賀逢年。”
“嗯?”
“你......”她站直身子,鬆了抓著他的手,“你怎麼來了?我們不是吵架了?”
“是吵架了。”
“那你......”
“來接酒鬼回家。”
*
陣陣晚風如浪花撲麵而來,落在身上黏膩膩的,睿雪不願被賀逢年牽著,掙脫開他的手兀自往前走。
賀逢年見狀隻是看了眼喬林便小跑著去追麵前搖搖晃晃的人,終於在馬路前追上她。
“跑什麼?”他眉眼不耐,捏著睿雪的手稍稍用了些力,“和我吵架的人最好彆牽著我的手。。”
“好痛!”
睿雪皺著眉,去甩賀逢年的手卻甩不開,一張臉擰在一起。
“快放開我呀!好熱!”
“熱?”賀逢年指尖一轉,轉而握上她的手腕,“這樣呢?”
“嗯......好點了。”
擰著的眉舒展開,睿雪還點點頭,發布獎勵似地往賀逢年那邊靠了靠,倚著他的肩膀才停了動作。
兩人就這麼在路邊站著,任憑多少個綠燈過去。
誰都沒有先動,直到一對情侶從身側走過,睿雪才忽然出聲,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情緒。
“小語,我想賀逢年了。”
一輛車鳴著長笛飛馳而過,帶來陣尾風吹地賀逢年眯了眯眼。
他看向身旁隻能瞧見頭頂的睿雪,鬼使神差地開口,“想他為什麼不去找他?”
一陣沉默,她沒答他也不問,這麼瞧著她的發頂默默站著。
不知過了多了,手臂上忽然一輕,睿雪站直身體,“綠燈了!”
他被她牽著快步走過馬路,兩人站在另一側的路邊的路燈之下,影子被拖得老長。
睿雪伸手指了指,“你怎麼比我高那麼多?”
他眉心不悅,“把我當成誰了?”
“走!”
身子被拽地一晃,賀逢年差點摔跤,踉蹌幾步才站穩身子。
“慢點。”
兩人的腳步聲在夜晚的街道上響起,路上也沒什麼人,樹影被風晃地左右搖晃,像是為他們的到來歡呼起舞。
隻是這場狂歡,有一個人注定不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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