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再開口時難免帶上了質問的語氣:

“還請娘娘解釋一下,這是在做什麼?”

時至此刻,皇後哪裡還能不明白許風亭的來意,她冷哼一聲:

“小九整日搗鼓那些蠱蟲,蟲子都跑進本宮的寢殿了,誰知道本宮有沒有被下蠱,隻能讓他割點血,畢竟隻有他的血才能解蠱。”

一句話,將自己脫得乾乾淨淨的,反而把九皇子推上了刀尖。

要真是給皇後下蠱,不論他方才在皇上麵前說了什麼,九皇子都會遭到厭棄。

許風亭越過皇後,在九皇子麵前蹲下,輕聲詢問:

“小殿下,你給皇後下蠱了嗎?”

九皇子下意識地看了眼皇後,注意到對方眼底的威脅,反射性地一哆嗦,閉著嘴不說話。

光是這個反應,許風亭就知道皇後平時沒少欺負這小崽。

明明下午的時候,還是那樣活潑健康,除了性子頑劣些,脾氣古怪些,其它的都很正常。

就在許風亭以為問不出什麼的時候,九皇子突然抬起眼,他的聲音很輕,輕到隻有許風亭能聽到:

“……我能信你嗎?”

許風亭一愣,轉而伸出手試圖將小孩抱起,卻發現這個動作毫不吃力,懷中的小孩一點也不重。

按照劇情設定,此時的九皇子應當八歲了,可是看著卻跟個五六歲的孩童一般大,抱起來輕得像是沒幾兩肉似的。

也不知道在宮裡過的是什麼苦日子。

許風亭的眼底閃過一抹心疼,他湊到九皇子耳邊,回答小孩方才的問題:

“殿下,你隻能信我,現下隻有我能帶你走。”

穆禾野睜著一雙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移地打量著這個自稱能帶他走的人,小孩的眸光是與其年齡不符的沉靜,似乎在思考對方這話的真實性。

這陣打量僅僅持續了半息,九皇子收回目光,眼底是孤注一擲的決絕,小家夥無意識地攥緊許風亭的衣領,揚聲道:

“我沒有!我沒有給母後下蠱!”

見事情敗露,皇後不僅不慌張,反而饒有興趣地審視著麵前的仙長:

“本宮很好奇,你為什麼要幫一個不受寵的皇子?倒不如與本宮結盟,共同輔佐太子登基,不比無權無勢的九皇子更有前途嗎?”

注意到懷中幼崽眼底的慌張,許風亭掃了一眼皇後,直言道:

“我幫他,無關前途,無關皇位,隻是見不得一個稚子被折磨至此罷了。”

皇後似乎聽到了什麼笑話,一雙眸子裡都染上了笑:

“仙長又怎知,自己幫的是位天真稚子,還是嗜血邪魔?”

許風亭沒理這個瘋女人,抱著九皇子一言不發地走了,臨行前還不忘將常青一起喊上。

畢竟是小公公帶他溜進的鳳儀宮,要是留在這,指不定被皇後如何針對。

走出鳳儀宮的路上,許風亭抱著小崽子,對常青道:

“今日所見,所聞,請如數告知太子。”

皇後不是最在意太子嗎?要是被太子知道,自己最尊敬的母後私下虐待皇子,還是他時常會去關照的九皇子,不知道母子二人可還能和平相處?

常青猶豫片刻,還是應了下來。

小公公在心底歎了口氣:

為了母子二人的和諧,他不應該告訴太子此事的,但若是不說,殿下遲早也會知曉。

既然是仙長所托,那便按仙長的意思來,皇後娘娘這一次確實做得過分了。

“仙長應當不知出宮的路,奴才領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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