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姚昔年沒答話,他的指尖微微發顫,一寸一寸地摸著床上之人的容貌,自眉骨,到眼眶,再到鼻梁,漸漸描繪出一個模糊的輪廓。

見主子似乎對這人的容貌很感興趣,小童在一旁興味盎然地問:

“他是不是很像您?我沒說錯吧?”

“.…..是很像。”

比起像他,其實更像另一個人。

姚昔年在孩童時期便描摹過那人的眉眼,小孩子看不見,認人全靠摸,那是他摸到的第一個人,每一寸骨骼都被刻在了心底,現下又被拎了出來,與記憶中的感覺漸漸重疊。

“小安,書房的第二層架子上,放著一盒畫匣,你去將它取來。”

被稱作小安的童子很是糊塗,不知道主子突然取畫作何?

雖然不解,還是聽話地往隔壁書房走去,不一會便抱著畫匣回來了。

“主子,是這個嗎?”

姚昔年接過畫匣,熟練地找到了暗扣,取出裡麵的畫卷,猶豫片刻,解開了畫繩。

紙卷被徐徐展開,小安好奇地湊了過去,入眼便是一張傾城絕豔的臉:

這是一個極美的女子,氣質出塵脫俗,眼尾微微上挑,像是剛出深山的小狐狸,漂亮又乾淨。

小安的目光落到了床上,那相似的容顏,看得他一下睜大了眼:

“這,這也太像了!這位公子,同畫中人足足有八分像!”

他拿著畫卷,仔仔細細對比了一番,忍不住向自己的主子詢問道:

“畫中人是您的誰?怎麼會和這位公子如此相似?”

姚昔年微微蹙眉,似乎遇到了想不通的事,他緩緩開口道:

“……她是我母親。”

至於後一個問題,姚昔年本人也有些答不上來,隻聽小安在一旁兀自感慨道:

“原來是夫人,真是奇了,夫人生的兩個孩子,一個比一個不像自己,您倒是隨了幾分夫人的樣貌,小主子卻是一點也不像。”

是啊,他有一個弟弟,但對方卻同母親一點也不像,反倒是一個隨手救下的陌生人,竟然會同母親生得這般像。

“小安,你說……人的性格與幼時會相差很大嗎?”

小安撓了撓頭,按照自己的理解回答道:

“會的吧,我小的時候可鬨騰了,叛逆不聽話,還掏過屋前的蜂窩,被我娘一頓教訓,長大了,脾氣倒是好了些,前些日子回家,我娘都說我變了許多。”

說著,他後知後覺地回過味來:

“您是在懷疑小主子嗎?小主子幼時流落在外,應是受了不少委屈,性情大變也很正常,況且,當時不是查過了嗎,時間線與信物全都對得上。”

姚昔年垂著眸,輕輕搖了搖頭:

“不,有一樣東西對不上。”

小安不解:

“什麼東西?”

“感覺,他給我的感覺,同小時候很不一樣了。”

姚昔年忽然站起身,似乎是要離開,小安連忙將人喊住:

“您去做什麼?”

“給姚家寫信,讓他們重新查一查弟弟的來曆,也查一查床上這人的來曆。”

許風亭這一覺睡了好久好久,久到他恍惚以為,自己又回到了現世的病房,又回到了插著呼吸機昏迷的日子。

但是這一次,自鼻腔傳來的並非刺鼻的消毒水味,而是一股清清淺淺的藥香,這香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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