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要替我隱瞞?”
當看到地宮內的暗門後,薑禮就已經知道,布防圖的事情泄露了,但是姬月一直沒告訴姬連決。
他想不明白對方這樣做的理由。
風亭也跟著走了過來,姬月做的事情太奇怪了,明明是聖域的人,卻在幫著他們扳倒聖域:
“你應當知道,布防圖一旦泄露,聖殿便失了庇護,落敗是遲早的事。”
聖域一個小地方,之所以能與夏、渠、宸三大國並肩,靠的無非就是蠱術,以及其得天獨厚的地理與曆史優勢,常年大霧使得敵軍難以逼近,又因曾出過當世最厲害的玄術大師,而留下了常人難以勘破的機關陣法。
如今,借著天時叫霧氣散儘,又靠人力使陣法落入明處,可謂是優勢儘失,快的話,今夜聖殿便能易主了。
姬月垂著眼,神情竟是意外尊敬:
“我知道,但公子曾對我有恩,這位大人既是你的友人,便也算我半個恩人,哪裡有恩將仇報的道理?”
風亭沒想到,姬月的話鋒一轉,竟然繞到了自己的身上,一時間有些錯愕:
“……我對你有恩?這是何時的事?”
“很早了,公子不記得也正常。”
迎著對方疑惑地目光,姬月言簡意賅地解釋道:
“十年前,金府。若非公子出手,我尋不到機會脫身。”
短短十來字,輕飄飄地帶過了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去。
風亭很快就想起來了。
他隻去過一個金府,而那府中的那位少爺,聲名狼藉,酷愛孌童,姬月竟然在那種地方待過,經曆了什麼,想也能猜個大概。
風亭沒再多問,看向姬月的目光帶上了點憐惜,禁不住在心下感慨道:
這少年看起來和穆禾野差不多大,十年前,他才多小啊。
薑禮聽得雲裡霧裡的:
“什麼金府……”
二人都沒再多說。
薑禮閉上了嘴,很快就意識到:
應是什麼不便言說的事情。
見好友沒有否認姬月口中的恩情之說,便也不再繼續追問。
總之,這是自己人。
如此便夠了。
想到這,他看了眼禁閉的石室大門,試探性地問向姬月:
“既然你不願恩將仇報,那能不能,就此將我們放了?”
難得姬連決走了,聖域正自顧不暇,簡直是逃跑的好時機。
但是出乎意料地,姬月搖了搖頭:
“馬上就要開蠱陣了,蠱陣一開,潛伏在聖殿內的所有毒蟲都會傾巢而出,外麵很危險,你們安心待在這,待戰事一了,我自會放你們離開。”
屍身最忌諱沾上蛇蟲,這一點在聖域格外嚴格,因此整個聖殿之內,隻有聖陵內沒有任何毒蟲,反而成了最安全的存在。
姬連決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才會特意吩咐風亭留在石室內,不要出去。
仿佛在映證姬月的話似的,石室外傳來一陣騷動,窸窸窣窣的聲音聽得人頭皮發麻,難以想象有多少毒蟲。
薑禮連忙離石門遠了些,沒再敢提出去之事。
想到外麵的穆禾野,風亭向姬月確認道:
“這些隻是毒蟲而已是嗎?若是有人的身上帶著蠱毒,被這些蟲子咬了可會出事?”
姬月很快就給出了答複,搖頭道:
“沒事,不會催發體內的蠱毒,但這些毒蟲也不是好對付的,每一隻都藏有劇毒,在蠱陣的指揮下,相當於半個士卒。”
聞言,風亭的擔心稍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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