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將你鎖在身邊,我還能有什麼辦法?我……唔。”
穆禾野正說得哽咽, 卻被另一方堵住了話,他難以置信地垂下眸, 看向在自己唇間索吻的人。
青年不知在何時睜開了眼,纖長的睫羽沾著淚珠,眉心卻微微蹙起,看來的神情,有不讚同,有氣惱,但更多的,是心疼。
是的,心疼。
穆禾野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從前,是我看不清自己的心,叫你惴惴不安,行事偏激,對不起。但現在,我可以告訴你——”
青年的眼神專注,語氣認真:
“我愛你。”
“這一次回來,為的就是見你。”
一瞬間,心潮澎湃,熱意四起。
心腔忽而漏了半拍,再多的質問都被堵了下來,明知對方或許又在說謊,穆禾野還是,難以自製地動了情。
他受寵若驚地捧起那張臉,一點點,小心翼翼地,加深這個吻。
這是同方才完全不一樣的吻,唇舌糾纏間,是一方的憐愛,與另一方的試探,慢慢推進,又輕輕退出。
二人抵著頭,彼此的呼吸交織,仿佛又回到了很早之前,尚未生出隔閡的時候。
此時此刻,該是說清誤會最好的時候。
風亭想告訴眼前的少年,自己並非毫不猶豫地離去,曾有過不忍,也曾動過一直留下的念頭。
他還想說,那十年的相伴,並非全是一場謊言,自己是真心相待的。
然而,還來不及說出口,便被穆禾野突然吐出的一口血嚇到,瞬間打破了靜謐的氣氛:
“你受傷了嗎!怎麼會吐血?”
回答他的,隻有一聲又一聲錯亂的喘息聲。
穆禾野低著頭,額間青筋爆起,似乎在隱忍著什麼,就連撐在床上的手,都凸起一條條筋脈的紋路,細細看去,會發現皮肉微弱地鼓動,好像有蟲子在體內亂竄。
風亭低下頭,將綁在手上的紅綢咬開。
雙手剛獲得自由,連忙將穆禾野扶了起來,讓他靠在床頭休息,跟著又抓起對方的手,仔細觀察著在皮下遊竄的東西,猜測道:
“剛才在地宮的時候,有毒蟲爬進你體內了嗎?”
穆禾野搖了搖頭,不過幾息的時間裡,他便已經淌滿冷汗,聲音也虛弱了很多:
“……是我身上的蠱蟲,不知為何,突然躁動了起來。”
穆禾野身上的蠱蟲安分了十幾年,幾乎都成了伴生的存在,不可能會突然躁動。
一定是有人在暗中做了手腳,那人不僅要熟知穆禾野的身世,還要對蠱術頗有造詣。
風亭將所有可疑的人都回憶了一遍,記憶最後停在姬連決臨死之前的話上,於是當機立斷道:
“姬月一定知道是怎麼回事,你快將我腳上的鎖鏈解了,我去找他來看看。”
穆禾野抬起眼,明明疼得厲害,竟還有力氣扯出一抹笑,意味不明地問了句:
“你出去,真的還會回來嗎?”
風亭沒想到,二人之間的信任已經薄弱到了這種地步,但歸根究底,還是自己造的孽。
他歎了一口氣,向殿外喊道:
“來人——!”
許久都沒有得到回應。
“不用喊了,才剛拿下聖域,還有很多要處理的事,外麵沒人候著。”
穆禾野拉住風亭,攔下了對方正欲出口的又一聲呼喊。
正說著,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
殷紅的鮮血刺得人眼疼,風亭軟下聲音,懇求道:
“小野,讓我出去吧,你身上的異樣和姬連決有關係,姬月一直在替姬連決做事,他一定知道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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