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紊亂的心緒,又回到波瀾不驚的狀態開始吹頭。

隻是臉上兩坨遲遲消不下去的紅霞毫無說服力。

再拖延時間也得出去,雲亭把頭發吹乾後打開門,微微停頓一下,朝客廳方向看去,安靜無聲,沒有人影。

他放心回房間換衣服,再次出來時,穿戴整齊的成譽站在玄關等他。

“……”雲亭停住腳步,遲疑道,“你……?”

“陪你去醫院。”成譽冷靜下來,不見狼狽,看不出來哭過的痕跡,隻是沒了笑容,有些距離感。

雲亭說:“不用,我可以自己去。”

成譽:“說了我陪你。”

雲亭:“真的沒關係。”

成譽看著他,嘴唇抿得更緊,“你就這麼厭惡我?”

雲亭頭大:“不是,我沒有厭惡你。我隻是……”

隻是不知道怎麼和睡了喜歡自己八年的人相處。

“你就讓我陪你去吧。”成譽垂眸,悶悶地說,“馬上我就要搬回舞團了,我不用每天在你麵前晃悠,你很快就解脫了,”

雲亭覺得“解脫”這個詞不準確,成譽的喜歡沒有讓他困擾過,沒有煎熬何來解脫。

成譽轉身開門,雲亭瞧他落寞的背景,說不出拒絕的話。

二人並肩站在玄關等電梯,成譽平視前方沉默站著,不似之前活潑,好像一下沉穩下來,又或者是被傷了心,一時間緩不過來。

雲亭想說點什麼緩和氣氛,但他不是話多的人,他和成譽之間除了跳舞的事情沒有其他能聊的。

“昨天……”話剛開個頭雲亭停頓一下,在光潔的電梯鏡麵裡看一眼成譽,“你和舞團聊得怎麼樣?他們怎麼說?”

“挺好的,”成譽說,“他們需要我二十四強的名次去奪冠軍,已經準備給我係統性訓練了。所以後麵我會搬回舞團,至於你編舞的事情他們也同意了,隻是一點。”

關鍵性的暫停讓雲亭看向他。

“你不屬於舞團,不受他們支配,”成譽察覺雲亭的目光,側眸與他對視,“你仍然隻屬於我。”

大概是雲亭身上縈繞著對方的信息素,又或許是成譽的眉骨太過立體,完美得像一件雕塑藝術品,以至於他的雙眼特彆深邃,明朗的陽光被平淡的憂鬱的取代,靜默而多情。

雲亭倉皇離開視線,正好此時電梯到了一樓,他匆匆出去呼吸新鮮空氣,差一點清苦的艾草中窒息。

之後一路無言,雲亭沒有繼續問什麼,成譽沉浸在情傷中更不會主動搭話,上車時雲亭習慣性坐到後排,直覺成譽也會坐進來便朝裡麵挪了挪。

但成譽剛邁進一條腿後突然想起什麼,抿著唇望著雲亭。

雲亭正係安全帶,見他遲遲不上來,便看過去。

“我可以坐這裡嗎?”成譽低聲問,“不可以的話我坐前麵。”

他見雲亭沒回答,把腿收回去關門,聽到雲亭輕輕哎了一聲。

“坐吧。”

成譽臉上終於露一個淺笑,彎腰坐進車裡,和雲亭隔著不近不遠的距離,手掌隨意放在旁邊與雲亭微涼的手指若有若無地觸碰。

旁邊的人觸電似的把手收回去放在膝上,麵朝窗外。

“師傅,麻煩把空調溫度調高一點。”成譽說,“二十度太冷了。”

師傅從後視鏡裡看他,把溫度調到二十二,笑道:“年輕人怕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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