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人,旁邊大馬路有連綿不絕的車輛,尾燈亮著紅光,但範圍有限沒辦法擴散到雲亭周圍。

大概走了半個小時,大腦從空滯的狀態抽離,他拿出手機,鎖屏頁麵顯示兩個成譽的未接電話,還有三條微信。

雲亭看了信息後撥通成譽的電話,好一會兒才能接起來,那邊還喘著氣。

“是不是打擾到你了?”雲亭踢著腳邊的石子,“還在訓練?”

“沒打擾剛結束,”成譽喝了口水,“你消失一天了啊,要是再沒消息,我都打算去你家了。”

雲亭說:“在忙,我看到消息肯定會回你的。”

“這難說,”成譽剛結束訓練,嗓音帶著些潮濕的喘息,“回是回,但回的高冷,一點溫度都沒有。”

雲亭走到路口,街邊商販的燈光聚攏,明亮如晝,讓他不適地閉了閉眼,語氣帶了點笑,“怎麼才算有溫度?”

“學我一樣加點表情唄,”成譽笑著答,“或者多打點兒字,每次那麼簡短,不怪我覺得冷冰冰的。”

喇叭和風聲齊齊傳過來,這個時間雲亭不應該還在外麵,他又問:“你還沒回家?”

雲亭輕輕嗯一聲,“剛從舞團出來。”

“不打車嗎?”成譽問。

雲亭呼出一口氣,望著前方斑斕的色彩,“不想坐車,隨便走走,然後聽聽你的聲音。”

他以為成譽會追問,電話那頭靜了片刻,成譽再開口是問下次想要什麼花。

“彆送花了。”雲亭想到家裡的盛景,無奈勾著唇角,“家裡放不下了。”

成譽迅速提出解決方案:“那我下次再買些花瓶給你。”

“彆……這個我可以自己買。”雲亭怕了他。

“下次送你玉蘭吧,”成譽的每個字像是裹著如沐春風的暖意,“適合你。”

風吹起雲亭額角的頭發,光斑映進瞳孔,點出細碎的光澤,“成譽,你有什麼想要的嗎?我得還禮。”

“哪有你這樣的啊,”成譽鬱悶極了,“哪有送禮物還問人的。”

雲亭解釋:“可我不知道你需要什麼。”

“自己想!也不定非得是我需要的啊,比如雛菊胸針,我是覺得好看、適合你就買了。”成譽趁機問,“你喜不喜歡?戴上沒有?”

雲亭下意識去摸領口,笑著回答:“喜歡,戴著……”

笑容僵在臉上,領口空空,出門前彆在衣服上的雛菊胸針不見蹤影。

雲亭臉都白了,慌了神,心臟漏了一拍,隨之緊緊揪成一團,每一下跳動都帶著後怕的痛感。

成譽在電話裡叭叭說著一句沒入耳,他迅速搜羅出門後有關衣服的記憶。

白天一直待在舞蹈室,中途把外套脫下來離開才穿上,若是掉落應該還在舞團。

雲亭告訴成譽自己有事,掛了電話匆匆往返,離開時悠閒漫步,回去時快步奔跑,一路打著手電筒找回去。

他以最快速度跑了十多分鐘回到舞團,路上心急顧不得,全然忘記醫生的囑咐,直到停在門口時才感受到小腿蔓上的疼痛。

熱汗打濕後背,風一吹又裹上涼意。

雲亭拿出工作證刷卡進去,舞團的人走光了,偌大的前廳空曠寂寥,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帶起清脆的回音。

無邊無儘的黑暗聚在虛空裡,雲亭疾步靠近舞蹈室,遠遠便看到亮著一團光。

他步伐一頓,放輕動靜走過去,無聲按下把手推開一條門縫,明亮的光從縫隙中落在雲亭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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