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回憶著白天成譽在半決賽上的表現,他以零點一分險勝許喬拿到第三名,前麵是Dino和文揚。

其實今天成譽表現得很好,沒有任何失誤,拿出自己全部實力,在雲亭眼裡稱得上完美,可成績就是比文揚和Dino底,還險些被許喬壓下去。

不是成譽的功力不夠,而是對手太強,現在已經不需要隱藏實力,大家自然是拚了命地往前麵湊。

旁邊又是一個翻身,雲亭開口:“你要是實在睡不著的話,可以下去跑一圈兒。”

成譽意外雲亭的清醒,“我吵醒你了?”

“沒有,”雲亭說,“我本來沒睡著。”

成譽沒接話,難得話少,陽光開朗被黑暗吞噬,在厚厚的積雲下,陰暗麵悄然占據心臟,各種負麵情緒接踵而至,過快的心跳讓他久久無法平靜。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也能明白你現在的緊張和焦慮,”雲亭音色淡淡的,乾淨的音質猶如夜色下流淌的月光,“但你要知道,現在不止你一個人是這樣。比你成績低的許喬今晚會睡不著,也許現在他的教練和編舞老師還在給他複盤。文揚會想怎麼保持現狀再將Dino拿下。而Dino會想怎麼樣穩住這個成績,不被你、文揚或者許喬擠走。”

成譽明白雲亭的意思,可情緒這種東西不是說控製能控製。

他看了一眼時間,淩晨一點,想著反正明天的比賽是晚上,可以有一天的時間補覺,翻身坐起來,盯著隔壁床的雲亭。

“……”灼灼視線忽略不了,雲亭微微偏頭對上成譽的目光,“怎麼?”

“雲老師,你給我講講以前你比賽的時候吧?”成譽單手托腮,透著幾分乖巧。

雲亭沒想到他大晚上不睡覺想聽這個,“現在幾點了?”

“反正我也睡不著,你陪我聊聊天。”成譽說,“要是我帶著情緒上賽場,肯定更比不好了。”

雲亭也坐起來,靠在床頭,本來想開燈的又覺得算了,“你想聽什麼?”

“聽聽你以前參加比賽的事情,”成譽的臉隱於黑暗裡,隻能看到一個大致輪廓,唯有那雙眼明亮通透,宛如粹滿星光,“你緊張會怎麼辦?”

那些都是很久遠的事情了,過往種種都被塵封在匣子裡從不輕易打開,現在提起,鮮少想起的細枝末節又浮現眼前。

“開始是會很緊張,特彆是我第一次參加大型比賽的時候,”那好像是還沒滿十歲的事情,記憶朦朧模糊,時光褪色書頁殘缺破損,雲亭隻能記得大概,“我緊張得手腳冰涼,身體都是麻的。”

成譽笑起來,“這樣太誇張了吧?”

“那時候我很小,十歲都不到,你指望一個小孩兒能有多強的心理素質?”

房間裡沒有一絲光亮,厚厚的窗簾擋住妄想窺探的月光,不見五指的濃黑之中因為有彼此的存在而心安。

“後來參加比賽多了,不至於那麼緊張,但遇到厲害的選手依舊會有緊迫感,壓力比以前更重。”雲亭緩緩道,“畢竟實力是沒有上限的,外界都在傳我的實力很強,猜測我能不能拿到冠軍,達成幾連冠的榮耀。但我很清楚,一旦我沒有贏,現在得到的一切都會消失。誇讚會變成詆毀,彆人不會看你背後付出多少,隻會看到你沒有為國家獲得榮譽的事實。”

他絮絮叨叨講完一大段,旁邊的人沒有反應,好像連呼吸聲停止似的,保持同樣的姿勢靜坐在黑暗裡,像一座雕塑。

雲亭看向成譽,“怎麼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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