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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這麼晚了,大廳裡還是人頭攢動,時不時還有些亂七八糟的聲響和莫名其妙的火光。
而院子裡,還停著二十多輛不同品牌、不同價格的車。
與他一起抽煙的還有家裡的兩個廚師和另外幾個司機。
“這都第幾波了,看著也太玄乎了。”一人道。
“一個個看著都挺像那麼回事,但小沅也沒醒過來啊。”
一位廚師道:“彆人我不敢說,但裡麵那個天成道長是真有本事的,之前地產大亨劉老板不是忽然站不起來了嗎,就是他給看好的,這事真挺玄乎。”
“對對,還有那個明覺大師,不是也給薑老板開過幾次運嗎?”
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馬叔是這些人裡年紀最大的,算得上是半個管家兼經理,管的就是手下這些司機。
他沒加入話題,隻想著希望這些人真能發揮點作用,小沅和老板一家也都能少遭點罪。
正想著,路儘頭又緩緩來了一台車。
車子在彆墅不遠處停下,一位穿著灰色僧袍的年輕和尚從車上下來,撐著傘朝屋子裡走去。
屋裡,偌大的客廳裡或坐或站著不少人。
這些人奇裝異服,有穿著大紅或者藏藍道袍的道士,有穿著暗色僧袍的和尚,有掛滿了銀飾的蠱師,甚至還有金發碧眼拿著水晶球的女巫……
在他們中間的床上,麵容姣好的青年安詳地眯著眼。
這些都是玄門中最有名氣的大師們,全都是為了魏沅來的。
話說一事不煩二主,但薑家和魏家也顧不得那麼多,隻想治好魏沅,所以請這些大師的時候都說了自己的訴求,希望他們能以最快的速度趕來,並且不排斥與其他大師共事。
這兩家的權勢和財富,即便是玄門中人,也都想搭上關係,自然是在接到消息之後就馬不停蹄地趕來了。
因而他們還真就都碰在了一起。
他們各個傲氣,在接受薑家人豐盛的招待後,便立刻開始做法,各顯神通,想著要把其他人比下去。
隻是過去了五六個小時,眾人的臉色都越來越難看起來。
他們感覺眼前被蒙上了一層迷霧,看不清,摸不透,再高深的術法也難以窺探天機。
薑家和魏家的所有人幾乎都在這裡了,他們一直緊繃著神經,可看著大家都似乎沒有辦法,他們的心也慢慢沉了下來。
這種低迷的氣氛,在一位年輕道長慘叫著捂住雙眼的時候,達到了巔峰。
那位道長名為玉睢,年紀雖輕,但卻是京市赫赫有名的清海觀觀主的關門弟子,術法高深莫測。
本來這次薑家的委托,應該他師父出麵。
隻是他師父也在仁惠大師閉關那天,幾乎同一時刻開始閉關,因而這次隻有他自己過來。
他本以為隻是叫個魂而已,自己可以應付,卻沒想到會這樣。
大家都被他嚇了一跳,看過去的時候,才發現對方雙眼裡流出了血。
“天眼受損!”天成道長嚇了一跳,急忙跑過去扶住他,又往他眼睛上貼了張符紙。
兩人雖說不是一個道觀的,但卻也算是本家,自然更親近一些。
玉睢痛苦不堪,但卻顫抖著道:“我、我看到了。”
眾人心裡一驚。
這到底是看到了什麼,才會受這麼重的反噬?
魏清瑤死死攥著丈夫的手,聞言踉蹌著向前兩步,想問問他看到了什麼,又怕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一句話都不敢說,隻不安地咬著唇,直到嘴裡漫上血腥味也絲毫不覺。
玉睢道長沒等大家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