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於他們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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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周廷越仿佛隻是我生活中的一個小插曲,於他於我都沒有影響。
我一如往常般在打理著花店,隻是沒有想到周廷越會來。
隻是如今陪在他身邊的已經不是江野,是另一個男生。
“老板,幫我包一些向日葵。”男生看著我溫柔的笑。
我點了點頭,將向日葵包裝好。我儘量讓自己不去在意一旁的周廷越,向日葵遞到男生的手裡,周廷越來付錢。
“我們接下來去哪?”
“都行。”
我立在原地,看著他們離開,隻是不知為何身體不受控製的往前邁了幾步,我靠在門邊,看著那個男生坐在了副駕駛,是那輛熟悉的吉普……所以當時坐在副駕駛的人就是這個男生嗎?
周廷越打開了車門,我們隔著不遠的距離,他隻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便上了車。我駐足在原地,明明他就在我麵前,我卻仿佛和他相距好遠……他似乎變成了一個陌生人,我不認識的周廷越。
晚風吹亂了我額前的發絲,我看著已經沒有吉普車尾氣的街道依然站在原地,思考著那個在十七歲表露出愛我的周廷越,到底去了哪裡?
我試圖尋找關於周廷越的愛過我的證明,隻是那些東西仿佛隻存在於我的記憶裡。
而唯一的存在就是那支錄音筆,也隻有那支錄音筆。隻是我早就將它藏在箱底,不忍心破壞它一絲一毫,也許有些東西注定就該掩埋的。
秋天快結束的時候,我接到了拆遷辦給我的電話,說是B城的房子要拆,讓我回去處理一下。
這些年過去,謝長生依然沒有任何的蹤跡,我不知道他是在在哪裡去世無人察覺,還是真如他的名字一樣,在某個角落裡長命百歲,隻是如今他與我那點刻在骨子裡的血緣,也被歲月消磨殆儘,我們父子二人即使再見,怕也隻會兩看生厭。
我回C城的時候拜托席源幫我看店,她正好要準備找寒假工,在我那裡可以住兩天。
C城,這個我出生長大的地方,我從前那麼想要逃離,可如今再次回到這裡,竟然有一些懷念,懷念那些偶爾出現在我生命中的美好時光。
我下了火車便去拆遷辦辦了手續,很簡單並不複雜。負責人問我是要房子還是要錢,我沒有任何的猶豫,選擇了錢。房子於我沒有意義,而錢……我終是要還給他的。
大概是因為要拆遷,所以樓棟裡已經沒有什麼人了,我扶著破舊不堪的樓梯往上爬,牆上被樓道裡的小孩塗塗畫畫的痕跡已經漸漸模糊,還有幾盆殘破的花盆擺在窗台上,從褐色的泥土裡還長出了一枝綠芽……我邁著一階又一階的台階終於到了家門前。
熟悉的門框,熟悉的一切,我握著鑰匙的手竟然不自覺的有些微微顫抖,那些謝長生在我身上留下的傷痕似乎在隱隱作痛,我對於這個家這間屋子,是刻在骨子裡的恐懼和害怕。
我甚至在幻想,是否我一推開門,謝長生就端坐在沙發上……可我如今已經不是十七歲的我了。
我終於還是打開了門,而那裡早就已經沒有我懼怕的謝長生。
一直盤旋在我眼前,那雙和謝長生一模一樣的眼睛,似乎此刻才終於消散,再也沒有人時時刻刻盯著我,而我終於離開了我自小便想要逃離的牢籠。
隻是又走進了另一個牢籠裡。
“小斐?回來了啊?”隔壁的阿婆站在門口,她依舊牽著她的那條狗。
“是的,阿婆,我回來看看。”
“哎呦,你都好幾年沒回來了啊。”阿婆的臉皺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