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可到頭來卻唯獨算錯了一個人。
“周廷越!你鬆手!”裴文遠近乎哀求,“難道你要放棄嗎?為了他?就為了這樣一個懦弱的男人?”
周廷越喉頭湧上一股腥甜,他俯身吐出一口血,他對裴文遠視若無睹,跟著上了救護車。
周廷越看著謝斐躺在病床上被推進搶救室,他終於狼狽的跌坐在地上,眼淚一顆一顆往下落,如果……他不敢想如果,他連想一想都覺得生不如死。
醫生很快出來,周廷越站起來忙趕了上去,他雙眸中帶著祈求,像是等待神明給他希望,“他還有救對嗎?他沒有死對吧?”
醫生神色複雜,病人呼吸微弱且失血過多,最主要的是他的求生意誌並不強烈,割腕自殺……他的體內還沒有服用過任何安眠藥的痕跡,看著自己的生命一點點流逝,那是經曆了什麼樣的痛苦,才會如此。
“正在搶救,我們會儘力的。”
周廷越神色呆滯,他茫然的盯著前方,不敢接受眼前發生的一切。
裴文遠趕來醫院就看到周廷越坐在地上發呆,他的襯衫染著鮮血,膝蓋上也是,鞋子大概也在奔跑中丟失了一隻。
他認識他這麼多年,從未見過他這樣狼狽不堪。
“周廷越。”他輕聲呼喚周廷越的名字,想把他拉回現實。
“如果你是勸我,那不必說了。”周廷越咳嗽兩聲,鮮血的味道在口中蔓延,他毫不在意的擦了擦唇角的血漬,冷漠的看向裴文遠。
護士讓周廷越去繳費,他起身跟上,卻聽見裴文遠在身後不死心的問道:“難道你現在要放棄?”
周廷越回過頭看了他一眼,什麼話也沒有留下。
等周廷越回到搶救室門口的時候,醫生正好出來,“人救回來了,但什麼時候醒不知道。”
“謝謝醫生。”周廷越紅著眼圈,他衝到被退出來的病床邊,看著謝斐仍然毫無血色的臉,徹底的後悔了,因為自己的無能,他逼著他的兔子去死。
害死他的兔子的從來都是他,不是彆人,就是他自己。
周廷越連夜將謝斐轉去了私人醫院,無論花費多少代價,他都不能失去他。
可周、江兩家人怎麼可能放過他,當周父來到醫院時,周廷越正握著謝斐的手,深情的看著他。
“周廷越!”周澤楊怒不可遏的看著自己的大兒子,他以為他能有些出息,原來還是被這些情情愛愛所困。
“你太讓我失望了!”周澤楊沉聲道,“為了一個男人,你放棄江家,放棄一整個商業帝國,我怎麼會生出你這樣的兒子!”
“所以……”周廷越紅著眼圈壓抑住自己的情緒,他輕柔的放下謝斐的手,將他身上的薄被蓋上,轉身離開病房示意周澤楊出來談。
他不想吵到謝斐休息。
周澤楊看著周廷越為情所困的模樣實在是怒不可遏,他氣的杵了一下手中的拐杖,跟在周廷越身後出去。
周廷越來到休息室,他點了個根煙,猛的吸了一口,看著他所謂的父親,“所以你就想要我攀上江家,就跟你當年一樣,為了江與眠拋棄了我母親,害她成了一個瘋子?”
周澤楊微微一怔,他蒼老的麵容多了幾分狠厲,“周廷越,這是你自己的選擇。”
“是你逼我的!”周廷越怒吼,他身體微微顫抖,”如果……如果當年不是因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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