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過也是一個可憐人,一時之間我竟然不知是我更可憐一些還是他。

他也看到了我,眼中依然帶著說不儘的厭惡,隻是這一刻他沒有選擇發作,而是沉默的跟在周廷越身後離開。

醫生很快過來給我重新做了包紮,並且叮囑我不要再做過激的行為,我乖巧的點著頭,等醫生走後周廷越又走到了我身邊,我偏過頭不去看他,隻希望他快些離開。

“是不是很疼?”周廷越輕聲問,他拉起我的手,手指輕輕地觸碰上白色的紗布,仿佛在撫摸我的傷口,而我卻執拗的抽回了手,“我想休息了……”他不該出現在這裡,他忘了他已經和江野結婚了,況且他根本不是我該愛的人,一想到這裡,我的眼淚又落了下來,我吸了吸鼻子彆過頭,“你走吧。”

周廷越沒有離開,他隻是沉默著,很快捏著我的臉逼我看向他,“謝斐,就算救你的人不是我,你也隻能愛我。”

“我愛的是救我的人。”我揮開他的手,目光堅定的看向他,“如果不是認錯了人……”如果不是認錯了人,我會愛他周廷越嗎?會嗎……我怎麼會愛他呢,我明明愛的是那個告訴我月光真美的人,那個給我第一顆糖的人。

可那個人去哪裡了呢……裴文遠說他早就死了……跳樓死的。

埋藏在腦海深處的記憶突然湧了上來,我突然想起……那一年推遲開學,說是有學生跳了樓……所以是他嗎?我甚至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他是誰……多可笑啊。

“謝斐……”他柔聲叫我的名字,突然笑了一下,喃喃道:“如果我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我一定會跟你上樓,我一定會把我所有的糖都給你。你愛的本該就是我,隻能是我!”

我怔在原地沒有說話,隻是呆呆地看著他。

他歎了口氣,從口袋裡拿出一根煙想要點上,但反應過來是在病房,又收了回去,繼續道:“那顆糖是我的,隻是被他撿到了。”

“所以你知道兔子糖是我的,就以為救你的人是我。”他似乎一早就知道所有的真相,卻到如今才肯告訴我,“本質上就是我……你愛的就是我。”

我搖著頭,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不是這樣算的,不該是這樣算的……”

“那要怎麼算,你告訴我,該怎麼算?”他伸手將我摟在懷中,沉聲道:“愛我謝斐,隻有你愛我。”

我靠在他懷中痛哭,我該怎麼算呢?十年的時間,我要怎麼一筆筆算清楚呢?

再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病床上,周廷越站在床邊,挺拔的背影依然十分的熟悉,我張了張嘴,眼淚卻比話語先一步落下來,“周廷越,我們放過彼此吧。”

“謝斐。”他拉上窗簾轉過身,伸手撫掉我的臉上的淚,“那個人早就死了,為什麼要執著於十年前那個虛幻的泡影呢?”

“不是的……”我流著眼淚,仿佛又變成了十七歲時候的愛哭鬼,“如果不是因為他救我,我早就死了。我更不會認錯人,我也不會愛上你……”

“那我們這十年,都是假的嗎?”他嘴角邊掛著慘淡的笑,仿佛會隨時碎掉一樣。

十年……可是這十年他真的愛我嗎?我看著他麵上爬滿的痛苦,似乎在說他對我的深情,而我卻忽視掉他的深情,殘忍的反問:“就算不是假的,你愛的也是江野不是嗎?”

他突然像是被一道驚雷擊中,愣在原地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沉聲呐喊,“我不愛他!我愛的是你,一直都是你。”

他一遍遍的訴說著對我的愛,可事到如今我要如何相信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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