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後麵的高大士兵走了出來,他們平靜的表情在沉重的氛圍裡顯得格外冷漠,眼中不約而同的出現了某種悲憤厭倦情緒。

瑞恩再次回頭看了一眼那塊小小的,寫著亡者姓名的牌子,銀灰色的金屬在陽光下發出刺眼的光。

“去會議室。”瑞恩的聲音冰冷,跟著帶路的士官大步離開。

塞倫似乎也察覺到什麼,想要跟上去,卻被石一眼疾手快的攔住,他態度恭敬,語氣謙卑,“塞倫將軍,陛下稍後會召見您,請您務必節哀。”

高大的龍族將領失魂落魄的停下腳步,悵然若失的重新回到亡故幼子的骸骨前,一言不發。

小五大步流星的走向那幾位西度斯的心腹屬下,微微拱手,“幾位請去會議室,陛下有話要問。”

幾位士兵頭也不回的跟著小五離開。

大家這下都能看得出來,年輕的陛下對西度斯的死亡原因存疑。

會議室裡,瑞恩站在窗邊,身上被陽光照得發亮,他麵色冷凝,“西度斯真的違抗軍令去救已經滅亡的小隊了嗎。”

“沒有!殿下他沒有!”其中一名士兵撲通一聲跪在瑞恩麵前,他的年紀看起來也不大,此時滿麵是淚,“殿下的判斷從來不會出錯,他是被奸人所害,他根本不該死的!”那士兵索性哭出聲來,“求您為殿下做主!將軍聽信讒言,不相信我們的話,若不是我們集體以死相逼,他居然還想把西度斯殿下遷出軍烈碑。”

瑞恩聞言震怒,隻覺得心口是要溢出一灘血水來,他手死死地扶住窗沿,“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群士兵眼看為西度斯翻案有望,幾聲悶響之後竟是跪了一片,他們恨得眼睛充血,牙齒咬的咯吱作響,“是那個地心人,她給殿下報假消息,讓殿下去赴死!”

在西度斯沒有來到十九號駐地之前,這裡的大多數士兵都是反感他的,即使沒有任何接觸,但誰都知道西度斯是個被龍族寵壞了的紈絝,是個壞種。

這種排斥的情緒在確定西度斯會被軍校派遣到十九號駐地時達到了頂峰,他最開始的那一段時間很不好過,總是被針對,半點將軍之子的好處都沒沾到。可是到後麵,西度斯次次都是全軍比武第一,也沒有看到過他仗勢欺人,揍的那幾個都是在隊裡出了名的混蛋,在長期的相處當中,他們才意識到,有些流言根本就經不起推敲,西度斯也不是紈絝。

他從來不會因為被隊裡的新兵拖累而生氣,他確實蠻橫,卻不是那種毫不講理的蠻橫,他會放下臉麵為自己的隊伍爭奪該有的利益,會因為不合理的訓練安排和指揮官大吵大鬨,而事實總是能證明他是對的。

他從不驕縱,是野訓時最能吃苦的兵,他手下帶的,沒有不服他的,連最開始討厭他的指揮官看見他也時不時會露出笑臉。

士兵們知道將軍和殿下的父子關係不和睦,原本還精心籌劃了一些破冰橋段,結果都被突如其來的戰爭擾亂。

西度斯時常被塞倫派去出一些難度很高的任務,遺言都更新了數百次。

連將軍手下的副官都看不下去,時常提醒塞倫,是否磨礪的太過,但塞倫並不放在心上,他自信的認為西度斯的能力他心中有數,必定不會出事。

直到西度斯違抗軍令一去不回,將軍暴怒之下原本準備親自營救,誰知還沒等他動身,前線就傳來西度斯所帶領小隊全體陣亡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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