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 被朱砂繩五花大綁的林國義就凝結為小小一顆陰珠, 被他收入袖中,脫落的朱砂繩則軟軟地耷拉下來,飛回烏子默的手裡。

他對著賀烈頷首,示意可以了。

鬼總是比人好處理的,小小一顆,方便攜帶。

完全無視烏子默快瞪出來的眼睛。

葛紅英見丈夫變為了一顆玻璃珠子,臉色一白, 徹底知道了眼前一行人不是她能惹的。

“帶路。”

此時天已經黑了, 但不知道是剛入夜還是怎麼的, 路上並沒有他們想象中的危險。

但葛紅英卻從踏出院子起就變得十分緊張。

“王大娘說都去村長家?怎麼可能!那……那, 那仙姑、不不不, 她孫女兒樂意嗎……”葛紅英說得磕磕巴巴的,並沒有帶他們走道路,而是繞到了田埂旁的荒草地裡。

那荒草無人打理便瘋長至一人多高, 人走在裡麵外麵是看不見的。

女人主動解釋道:“這條路不好走, 所以很少有人來……如果他們都去了,不容易碰上……”

“仙姑?”賀烈反問道。方才他就感覺到村中的居民對王大娘的孫女有種說不出的敬畏, 或是忌憚?

“我、我們瞎叫的。”葛紅英解釋道,顯然有些局促, “她不喜歡我們這麼叫她。”

“瞎叫的?她讓你們一群能吃人肉的人如此敬畏, 到底有什麼能力?難道是厲鬼?!”烏子默的聲音涼涼的,諷刺之意明顯。

葛紅英悚然一驚, 竟先否認起厲鬼這句話:“不不不,仙姑不是厲鬼……她……是她保護著村子的……”

“那你為什麼這麼怕她?”烏子默質問道。

頭發蓬鬆淩亂的女人縮縮脖子,聲若蚊吟:“……也不是怕……仙姑良善,看不得作惡……我、我吃了……哪裡敢去見仙姑。”

她後麵還咕噥了幾句,但是沒有說出口,就包在嘴裡似的含含糊糊,也聽不清個啥來。

走了十來分鐘,幾人終於見到了一個亮著光的屋子。

雖說甸儀村窮困,但村長家還是顯得殷實不少。

三層樓高的小樓房,圍繞的圍牆貼了白色的瓷磚,比村民紅色、灰色的磚牆要整潔許多,暗紅色的銅門修的高大,此刻正敞開了一半。

大門裡人影轉折,看來已經有不少村民趕到了這裡。

嘈雜的聲音從裡麵傳來。

“仙姑,求求你庇護我們……”

“就是啊,婉闕啊,你不能見死不救吧!我們村啥情況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們都是想活下來啊,人想活下來有什麼錯嗚嗚嗚……”

“婉闕我們可是看著你長大的,你小時候我還給你糖吃呢!”

圍在裡麵的村民七嘴八舌說個不停,有賣慘的,有套交情的,就在這時,一道清越的女聲傳來。

“四叔叔,海姨,你們彆著急,慢慢說。”她的聲音不疾不徐,吐字清洗,帶著一股子安撫人心的溫柔力量,“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今夜都跑到我這裡來了?”

幾個村民對視一眼,有一個花白胡子的老頭說話了:“婉闕,村裡什麼情況你是知道的……現下人越來越少,夜裡也不太平,我們就想著聚在一起,人多力量大,也多幾分保障。”

“是啊是啊!”

那溫柔女聲再次響起:“四叔叔這話一開始我便說過,但當時夜裡留下來的還沒今日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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