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積極向上、聽話懂事的國小生, 虎杖悠仁從幼稚園畢業後就不需要爺爺來接送了。
這也是為什麼之前五條悟能夠輕而易舉地把人留在公園裡“聊天”。
粉發的男孩背著書包離開校門,他和同學們揮了揮手,在外麵告彆。虎杖香織和秋生站在學校的對麵, 看到這一幕,女人直接抬起了手。
她指著對麵的男孩,聲線顫抖道:“那個就是我…的孩子嗎?”
虎杖悠仁完全和虎杖仁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虎杖香織一下子就辨認了出來。
秋生點了點頭:“是的。”
男孩的朋友們都蹦蹦跳跳地走開,他一個人在原地笑著要從另一邊轉身回家。秋生看著虎杖香織出神的表情, 招了招手。
“悠仁!”
青年的聲音難得提高了好幾度,虎杖悠仁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順著方向望了過去。
“與謝野老師。”
虎杖悠仁見到了認識的人, 環顧了一下四周, 大步地向對麵走去。
“你…你怎麼過來了!”很久沒有被人接送放學體驗的男孩好奇地看向麵前的大人。
秋生微微彎腰, 舉起一隻手,向旁邊攤開。對上虎杖悠仁疑惑的眼睛,他柔聲道:“我帶了個人來見你, 這個人和你有點關係。”
有點關係?
虎杖悠仁偏頭瞧向秋生身邊的女人,他剛剛走過來的時候就覺得奇怪了,因為自己對這個人完全沒有印象, 但對方卻一直拿一種難以言喻的眼神盯著自己。
像是懷念的追憶,又像是初識的試探。
對方的視線雖然古怪且灼熱, 但是虎杖悠仁並沒有感受到惡意, 所以他沒有逃離。
男孩乖乖地站著, 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仰頭向女人開口道:“我叫虎杖悠仁。”
“請問你是誰?”
幼稚但懂事的思維讓虎杖悠仁選擇了介紹自己, 然後直接詢問對方的身份。虎杖香織見狀摩挲了一下衣服的布料,有些磕磕絆絆道:“我…我叫虎杖香織……”
“是…你的母親…親生母親。”
???
親生什麼?
虎杖悠仁僵硬地扭回頭看向秋生。
似乎看到了男孩眼中的不可置信, 秋生麵帶笑意地頷首回應:“是的,沒錯,就是她說的那樣。”
虎杖悠仁:!!!
粉色的小棉襖一整個愣住了,他感覺這幾句話對自己而言有些超綱了。
母親。
這個普普通通的詞彙虎杖悠仁怎麼看怎麼陌生,陌生到除了課本上,幾乎不會在他的日常裡出現。
而現在它擺在了自己的麵前。
虎杖倭助從未和他提及過父母,家裡連張像樣的全家福都沒有,虎杖悠仁每次見到同學們笑著談及家庭時都告訴自己,有爺爺就行了,他有爺爺就夠了。
可是……
自己的鼻子怎麼這麼酸呢?
男孩的眸子泛上了水光,虎杖香織看著對方呆愣的模樣,撩了撩自己的衣擺,半蹲了下來。
“對不起。”
女人不知道為什麼她要說抱歉,但她說出來了,然後一把抱住了男孩。
虎杖悠仁貼在女人的肩膀處,感受著皮膚下的溫熱,他悶悶道:“不要說對不起……”
母子兩人的相認映入眼底,秋生的舌尖抵了抵上顎,把嘴邊和虎杖悠仁的話相差無幾的言論吞回了喉嚨裡。
他本來想說沒什麼好道歉的,這本來就不是虎杖香織的錯,要怪隻能怪羂索的來著。
不過算了,這種畫麵,自己還是不打擾了。
微涼的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