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馥給陳法那邊發的消息,隔了半天對方才回。察木縣情況和蔚縣一樣,不,應該說情況還要更差一點。

他們那裡先是暴雨,之後無縫連接大凍雨加冰粒,最後再次無縫特大暴雪,一夜之間冰封千裡,整個縣低矮一點的建築都被埋了,很多不太牢固的屋頂都被壓塌,出入的交通也被徹底阻斷。

幸好,他們這次安置下來的房子比較大也比較偏,房子邊上就有一個存放牧草的倉庫,倉庫較大也很牢固,他們可以直接在室內放出木筏,在極低溫的情況下試驗小屋的防寒功能。

試驗結果,倉庫內零下四十度,小木屋內零下二十度,也就等於大冰箱和小冰箱的區彆。

不過在小木屋內再點燃煤油爐,溫度還能再拉高十幾二十度,所以陳法他們四個人並不難熬。難熬的是許霆封他們,進不了小屋,於是隻能躲在室內,渾身上下裹得像熊一樣,再圍著壁爐,保持火焰不滅,一刻都不敢離開。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這場極寒暴風雪的刺激,姚若雲在暴風雪第三天清晨的時候,頭頂的進度條突然走滿了,出現的數值為: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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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數值沒有陳法和盧政高,但舒馥能感覺到,這應該也是一個很高的閾值。

姚若雲不像盧政,因為另一個世界的記憶和舒馥有關,覺醒的時候她就在身旁,所以猛然崩塌的世界觀有人支撐,能迅速進入狀態。

她也不像陳法,因為一路曆險,經曆了怪魚一次次的群襲,在夜晚穿行了滿是魚鱗症病人的城市,一路都走在生死邊緣,所以心智變得無比堅定。

她就像是一個懵懂的孩子,無意間闖入成年人的世界,瞬間被超出常識的事物給嚇到了。

她覺醒的時候舒馥還沒醒,前一晚兩人輪流守夜了,舒馥守上半夜,姚若雲守下半夜,她睡得晚所以多睡了一會。

半夢半醒間隻聽見有人在旁邊床墊上反複喃喃自語,到最後甚至帶上了哭腔。她睜眼醒來就看到姚若雲正半蹲在那裡,一個罐頭在她麵前不停的消失、出現……出現、消失。

舒馥:……

而姚若雲臉上卻沒有喜色,隻有無助、不安和驚恐,並且這種驚恐仍在一點點增加:“不是在做夢?那我瘋了?不可能啊,我還知道我是誰啊,瘋子會知道嗎?那我死了,昨晚凍死了?這裡是死後的世界?死後的世界怎麼還和沒死的世界一樣呢,而且我還能感覺到冷……那我這是穿越了?重生了?進入裡世界了,被外星人控製?被抓進遊戲了?無限流!?……”

舒馥:……

她看向姚若雲的頭頂,那裡的白色光條已經完全穩定,滿格狀態並且出現了數字。

舒馥歎了口氣,難怪呢,原來她這是覺醒了。

不過,該說不說,她剛才最後那一連串的猜測,之前她和陳法盧政他們分析過的有可能發生在他們身上的情況也差不多就是這些……

她原來還想繼續給姚若雲一些空間,讓她自己多適應一下此刻的狀態,但眼瞅著她整個人神神叨叨像是馬上要瘋了,不得不打斷她重複將罐頭收入和拿出背包格的動作。

“你沒瘋,你隻是覺醒了。”舒馥開口,終於中斷了她的動作和喃喃自語。

姚若雲小心翼翼的湊到她麵前:“學姐,你也被外星人抓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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