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他們來自同一個世界,他和那個世界的她有過很多過往和交集,他們又在這個世界重聚,經曆過生死,交換秘密,成為了隊友。
可直至這一刻他才意識到,對她而言,是否特殊並不重要,能被她一直記在心頭的那個才是最重要的。
盧政沒再接姚若雲的話,他視線回轉,落在了一旁的舒馥身上,她靠坐在沙發一角,動作有些懶散的撐著額頭,伸出兩根白皙的手指,在湊過去拍著馬屁說好話的姚若雲臉上輕輕捏了一把。
這一次再見麵,他從她身上感覺到了更多與記憶碎片裡的她相似的神態、氣韻和成熟感,她似乎徹底放開了一些事,不再刻意的疏離和低調。
但也因為如此,他偶爾和她相處的時候,會不自覺的跌入記憶碎片裡。明明在這個世界裡,在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阻礙的事和人,可他好像還是沒辦法靠她太近……
有一種,被困在回憶裡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熟悉又陌生。
仿佛重蹈覆轍,卻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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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一直在認真翻看網站消息的華瓊找到了另一則新聞。
新聞時間發生在那安縣隊員捕捉到幾個魚鱗症病人之後,說是在捕捉現場的時候,在圍觀的人群裡突然撲出一個中年女人,對著其中一個病人開始哭嚎,說那人是她失聯了很久的兒子。
當時事發突然,隊員沒來得及攔住她,竟被她撲到那個魚鱗症病人麵前,大家都以為這麼近的距離,她會被那個病人攻擊。
可結果,那個病人表情麻木的看了她一會,非但沒攻擊,反而衝著她發出了尖銳的叫聲,聽起來很像是哭聲……
之後有人采訪這個中年女人,她一口咬定那個病人就是她兒子,否則又怎麼解釋對方沒有攻擊她?
她表示她的兒子是在半年多前失聯的,那時驊國大降溫,他身在北地高原,沒能依照原定的行程抵達西洲省,後續完全失去了音訊。
她一直以為她兒子已經死了,沒想到今天會重新見到他。
她激動的表示她兒子還認得她,他之所以出現在那安縣隻是因為想要回家……他肯定不是故意想要攻擊人,就像他也不是故意想要生病一樣。
他們都曾經是人,如果可以誰不想要健健康康的好好活著回到家裡?
他熬了過來沒有病死,他隻是長相模樣和從前不同了,成了另一種形態的人類,但他腦海裡卻依然保有對家和親人的記憶,所以才會出現在這裡……
隻是他現在成了這幅模樣,正常人看到都會率先攻擊,他沒有錯,隻是在保護自己……
這則新聞的筆者各種措辭似乎更偏向中年女人的立場,所以一發出來就遭到了網民的謾罵,畢竟那安縣死了那麼多人,那些死掉的人又何其無辜?
但即便大部分都是罵聲,在這其中也會有一小部分其他的聲音,這些聲音的主人或許有過差不多的經曆,在災難裡和親人失聯,至今仍等待著奇跡出現。
他(她)們同情這個中年女人的遭遇,相信她的推測,認為魚鱗症或許不該被稱為疾病,這更像是一種生物演變,畢竟如今星球上大部分陸地都成了水域。
而成為另一種形態的人類,才讓他們能夠在天災降臨時在水裡生存下去。
他們活下來了沒有死,比從前更強壯,因為他們需要和水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