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女孩, 饑寒交迫在除夕夜賣火柴——”
“我本來以為這就是個埋汰社會黑暗的故事, 但仔細想想, 小女孩會凍死的前提,是她鞋子丟了,沒厚衣服穿, 還得在除夕夜被家裡差使著出去賣火柴,爹不疼媽不愛......”
......
但宋弈洲, 如果有一天, 童話也有變成現實的可能;
如果那個小女孩,同樣在午夜十二點之前丟掉過鞋子,有過孤苦無依在寒冷冬夜的可能。
知道她那樣。
你還會這麼篤定地答應和她的這場聯姻嗎?
孟苡桐不知道這場聯姻他究竟能得到什麼,但她確信, 孟家得到的會遠比宋家多的多, 一如宋昱銘和唐瑾當年那樣,孟家現在站在了和當年唐家一樣的位置上。
她明明可以得到更多。
可她就是止不住心疼眼前的他。
她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擅長給他人找退路的。
尤其是他。
她怕他再在她這裡受到分毫的傷害。
五年前的所有, 不想再在五年後承受。
她問他:“和我結婚,你確定自己不會後悔嗎?”
宋弈洲看著她的眼睛,“我為什麼會後悔?”
“因為我們結的會是軍婚。”孟苡桐晦澀的話裡,聲線都微微發啞, “軍婚沒有接受太多彆離的客觀前提,結了就會是一輩子。”
她艱難地說出這一句:“宋弈洲, 你不怕嗎?”
她不知道, 他會怕, 但他隻怕他們曾經過錯的五年時光。
一輩子能有多少個五年,他和她還會有多少個五年?
他已經錯過太多,不敢再用下一個五年去賭和她的未來。
宋弈洲的手順著她的臉頰,落在她脖頸,他不敢用力,隻怕會弄疼她。
但意外孟苡桐扶住了他手,她的眼眶一秒比一秒澀。
過去的太多回憶一並湧上,痛苦的、難捱的,她沒忍住,閉眼時眼淚滑落。
再也無法忍受。
宋弈洲一下勾住她脖頸,將她壓進懷裡。
迎麵襲來的全是他身上溫厚的氣息,還有那抹淡淡的煙草味。孟苡桐不再那麼抗拒煙味,隻因那是宋弈洲的味道。
她總會在碰到他之後,不斷地無條件妥協。
像是注定會走到這一步的不得已而為之。
卻也隻有他們彼此清楚,他們的緣分,早從那一場漫天櫻落開始,就是一場注定相逢相愛的宿命。
孟苡桐認了,她無聲掉下的淚染濕他的襯麵,“吃虧的是你,你傻不傻?”
宋弈洲卻笑了。
她看不到他眼底浮現的霧氣,卻能聽到他嗓音的沉悶,伴著無奈輕笑的:“碰上你,我能吃什麼虧?”
孟苡桐不知道說他什麼好,“就是碰上我,你才會吃大虧。”
她慢慢將他推開,說:“從現在開始,我真的隻給你最後一次選的機會,如果孟家接下來獅子大開口提條件,是你不能接受的,我隨時給你放棄的機會。”
她走不到狠心逼他的地步。
宋弈洲卻隻笑著抬手,輕撫她皺著的眉梢,淡聲說:“軍人從不輕易放棄,就算這是一場無疾而終過的感情。”
孟苡桐不說話。
沉穩又堅定的誓言,他說:“更何況現在脫下軍裝。”
“你依舊是我的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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