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垮。”

孟敬儼當真是悲傷了嗎?

孟苡桐不知道。

她隻知道,那天的北風實在是太冷了,冷到她一次次控製不住流下的眼淚都擦不乾淨,最後全都黏膩糊在眼前。

即便孟苡桐早就知道並接受覃舒在她初一那年就和孟敬儼冷戰鬨崩離婚的事,她也還是難以接受覃舒和孟敬儼相識整整四十五年的情誼,會敗在韓婧茹和孟敬儼不到一年的邂逅裡。

覃舒和孟敬儼離婚不到一年,韓婧茹就開始光明正大站在孟敬儼身邊,出席外邊的各種場合。

身邊所有人都在問孟苡桐是不是又要有後媽的時候,孟苡桐整個初二都因為覃舒越來越差的身體而不停學校、醫院、孟家三點一線。

她不信外麵傳聞的所有。

無論鬨的怎麼凶,孟苡桐都說孟敬儼雖不是個夠細心的長輩,但也是細枝末節疼愛她的好爸爸。

她信覃舒病危時候,自己聯係不上孟敬儼隻是因為爸爸在忙。

和從前一樣,她的爸爸很忙,每天都在忙碌開會,以及出差各種事項,他接不到她的電話隻是因為他們有時差。

可當高二那年,覃舒病危到進搶救室的時候,孟苡桐實在撐不住了。

酷寒的大冬天,整個閔江就她一個人,她聯係不上身邊所有人,孟敬儼不接電話,她就一遍遍地打,甚至在知道覃舒因為當年和孟敬儼結婚早就斷了和父母的關係,她也在嘗試。

不停地打,終於有人接了。

可孟敬儼那頭的電話響起的是個女人聲音。

她略帶微笑地問:“苡桐?”

孟苡桐整個人凍到臉色慘白,站在手術室外邊,握著手機的手都是顫抖的。她難以置信自己聽到的,對麵的人還知道她的身份。

是韓婧茹。

整整三天,換來一句“苡桐”。

“啪”的一聲,孟苡桐直接把電話掛了。

整整十幾個小時的手術時間,孟苡桐整個人的腦子都是亂的。

她在想,剛剛是不是她的錯覺,是不是她聽錯了,就算孟敬儼在她初三那年已經帶著韓婧茹來給她見過,他也不會不顧覃舒病情的。

但當走出手術室的醫生都是向孟苡桐無力搖頭,說:“對不起,我們儘力了,節哀。”

孟苡桐終於還是聽到了天崩地裂的聲音。

那一刻,是連心都破裂的痛苦。

孟苡桐第一次這麼痛苦地跌坐在手術室外的地上,孤立無援,這幾年,她不得不接受父母感情破裂離婚的事實,不得不接受母親身體每況愈下的現實,同樣,不得不接受父親或許真的已經找到新愛人的事情。

又或是,從覃舒和孟敬儼爭吵未果,冷戰到離婚開始,他們就已經彼此冷血到想要老死不相往來,不再關注對方任何丁點的消息。

孟苡桐想哭,卻又悲痛地哭不出聲。

她不知道該怎麼去扛眼下這個搖搖欲墜的現實。

帶著體溫推進手術室的母親,出來,身體已經冰涼了。

後來整個喪事流程。

孟苡桐都沒哭,她強忍著撐完所有,卻在墓園看到出現在孟敬儼身邊的韓婧茹時,撐不住了,眼淚瘋了一樣往下掉。

那幾天,韓婧茹和孟敬儼,還有韓知逾新拍的全家福送到孟家。

照片上沒有孟苡桐,也不會有孟苡桐。

因為她厭惡每一次和韓婧茹見麵的機會,更無法忍受這樣以家人身份出現在孟家的全家福裡。

孟苡桐感覺自己走投無路了。

墓園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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