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弈洲,你現在還討厭騙人的話嗎?”
因為他曾經教過她的,不要說謊。
無論如何,都不要說謊。
那時的孟苡桐不懂他意思,還問:“那萬一是善意的謊言呢?”
“也不要。”宋弈洲語氣太過篤定。
篤定到孟苡桐現在隻要回想,醉意下的負罪感就越來越重,“如果......我騙過你......”
是連善意謊言都算不上,騙了你的我。
我們的關係還能......如初嗎?
孟苡桐聲音越來越輕,“騙過你”幾個字也幾乎消失在塵埃。
宋弈洲沒能聽清,靠近,“什麼?”
孟苡桐彆過頭。
其實他還是隱約能猜到她話裡的幾個字,但他的情緒並沒因此更緊繃,而是意外地心一下就沉了下來,“騙我什麼了?”
他開誠布公地問她,儘管他不指望她現在就和他實話實說。
孟苡桐心裡也還是有了答案。
當初分手,她說他們不再適合,是在騙他。
但這句話終究說不出口。
沉默的對峙,宋弈洲一如既往地選擇妥協,像時過境遷,過去的所有不會對他們現在有任何影響,他說:“如果我說,無論你做什麼,我現在做夢希望的都是,隻要你回到我身邊呢?”
他說,會回來陪她,乙方永遠可以無條件滿足甲方,白紙黑字。
他學不會迂回,隻能用熱烈的方式,送予她所有他力所能及。
“桐桐,你會覺得我可笑嗎?”
驀然的一句,孟苡桐身體僵住,感受著宋弈洲撫住她脖頸的手力道微重。
她沒有抗拒,甚至在他應允之下,向著他走了一步,咫尺,體溫的禁錮燒退他們所有理智。
他們的胸膛衣襟微妙地一擦而過。
最後,停留在零點零一的位置。
宋弈洲垂眸看她,沉啞說:“是你明明不在我麵前,我連做夢都會幻想你出現的渴望,你會不會覺得我可笑?”
完美印證上了孟苡桐今晚的狀態。
孟苡桐心口發脹,骨子裡燒的澀意更是濕了她眼。
她終究還是兜轉回了話題:“宋弈洲,你知道我為什麼討厭過生日和聖誕嗎?”
“為什麼?”
“因為生日和聖誕,都是彆人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禮物的日子。”孟苡桐說,“但對我來說不是。”
“我可以在萬聖節的時候主動和你開玩笑說,trick or treat,不給糖果就搗蛋。但今天是被聖誕定義的生日,我是不該主動討要禮物的,我不該衝昏大腦到一見到你,就忍不住開口說了......”
宋弈洲,你可以做我的禮物嗎?
孟苡桐忍了忍,搖頭輕笑:“我又有什麼嘲笑你的資格。”
“所以,生日,”安靜,她說,“我可能真的不喜歡過了。”
周圍明明無風,宋弈洲的心還是像被割破一般。
他難以想象這麼多年她到底經曆了什麼,又都是怎麼熬過來的。
不由分說,他扣住她脖頸就把她抱進懷裡。
他閉眼,嗓音有隱忍:“不喜歡,那就不要喜歡了。”
他哄她的語氣,低聲說:“我們以後會有很多紀念日,我們不過生日和聖誕。”
聞言,孟苡桐根本就分不清現在是現實還是夢境,但還是被這抹虛幻驀然戳中了軟肋。她很輕很滿足地笑了下:“那這樣,我應該不算貪心吧。”
宋弈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