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麓關。

袁琮有些心緒不寧。

北府軍四萬多人被圍困於崮邊的事,他自然知曉。

前幾日,魏文忠還派人八百裡加急往皇城報信。

雖然他沒從魏文忠那親兵的嘴裡問出什麼來,但光是看那人背上插著的三麵旗幟也知道,朔北前沿肯定是出大事了,而且,絕對是壞消息。

雲錚被圍困於崮邊,他當然是很高興的。

可是,朔北前沿出了大事,魏文忠怎麼一直沒有派人向北麓關傳令?

按理說,這種情況下,魏文忠最多隔三天就會派人詢問北麓關的情況。

這是最基本的東西!

如果是情況緊急的時候,甚至一天一問都可能!

然而,現在距離魏文忠的親兵前往皇城報信,都快六天了!

六天啊!

這麼長的時間,魏文忠竟然對北麓關不聞不問?

而他三天前派往定北的人,正常情況下,昨天入夜之前就應該回來了的,可他的人直到現在也還沒有回來。

這實在太反常了!

他甚至都懷疑,朔北是不是被北桓大軍攻陷了!

要不是他這個北麓關守將不能擅離職守,他都想親自去定北看看。

“出事了!定北那邊肯定出事了!”

袁琮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開始在府裡來回踱步。

不行!

必須要儘快弄清定北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還要加強北麓關的防禦!

要是北麓關被北桓攻陷了,誰都不保不住他!

丟北麓關者,誅九族!

這條不成文的規定,可不是說著玩的!

“來人!叫袁珪馬上過來!”

袁琮衝門外大喝一聲。

“是!”

外麵的人領命而去。

不多時,袁琮的親兵前來彙報:“將軍,少將軍他……喝醉了。”

“什麼?”

袁琮一聽,肺都要氣炸了。

這個畜生!

現在距離天黑都還有一個多時辰,他竟然喝醉了?

“帶我過去!”

袁琮怒不可遏的站起來,滿臉寒霜的往外走去。

自己怎麼就養了這麼個畜生啊!

在皇城的時候就沒讓自己省心過。

這都來到朔北了,這畜生竟然還不讓自己省心?

袁琮越想越是憤怒,將自己的拳頭捏的嘎吱作響。

很快,袁琮來到袁珪所部的營區。

袁珪來到朔北後,也官升了一級,現在是從四品下的將軍,統領著北麓關僅有的三千精騎。

袁琮一進入袁珪的營房,就聞到濃濃的酒味。

桌子上,還放著一半壇子還沒喝完的章公醉。

看著躺在床上睡得跟死豬一樣的袁珪,袁琮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畜生!

自己急得團團轉,他卻醉得不省人事。

這要是敵軍打過來了,還能指望得上他?

“來人!”

袁琮怒喝:“給本將軍端一盆冷水過來!”

很快,隨行的人端來一盆冰冷刺骨的冷水。

袁琮接過冷水,憤怒的潑向袁珪。

“啊……”

袁珪被冰冷的冷水激醒,猛然坐起來,憤怒大罵:“誰他媽敢潑老子?信不信老子把你……”

袁珪的話還沒說完,就注意到了滿臉鐵青的站在床邊的袁琮。

袁珪趕緊將到嘴邊的話咽回去,慌亂的爬起來。

袁珪的酒意還未完全消散,差點沒有站穩,還是一把扶住床框,這才堪堪穩住身形。

“罵啊!怎麼不罵了?”

袁琮滿臉鐵青的盯著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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