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清的大腦轟然炸開,理智支離破碎,被欲望的火焰實烤。
他努力想將破碎的理智拚湊起來,努力到身體微微顫抖,額頭滲出薄汗,沾濕了發絲,但收效甚微,蘇白清的信息素不由自主擴散出去,與紀雪塵的信息素交纏。
蘇白清的手顫抖著放到紀雪塵腰間,正要收緊,聽到紀雪塵輕微的喟歎聲音,是男人的聲音,蘇白清猛然一個激靈,勉強找回少許理智,踉蹌著與紀雪塵拉開距離,步伐不穩走向包廂門,想離開充斥著紀雪塵信息素的環境緩一緩。
然而,空氣中紀雪塵信息素的濃度忽然升高,帶著對蘇白清逃離的不滿。蘇白清終究沒能離開包廂,身體晃了晃撐住牆壁。
要是蘇白清可以對紀雪塵隨心所欲,那他不會像這樣無力,可問題是他不能標記紀雪塵,也不願意標記,蘇白清的所有力氣都用在與欲望做抗爭,沒有了多餘的力氣。
紀雪塵從背後抱住他。
他與蘇白清的身高差不多,可以輕易親吻到蘇白清後頸的腺體,戰栗感從蘇白清的後頸蔓延到四肢百骸。
維持蘇白清理智的最後一根線徹底繃斷,蘇白清轉過身,撥開紀雪塵的長發,露出白皙後頸的腺體。
蘇白清吐息滾燙,彎下腰就要咬住紀雪塵的腺體。
"咚——"
係統在蘇白清腦子裡不停播放敲鐘的聲音。聲音震耳欲聾,蘇白清都被敲懵了,產生了耳嗚。
"宿主不能標記中心人物,彆忘了我們的任務!紀雪塵有命中注定的愛人,他應當由愛人標記。”係統急忙提醒,“還有,宿主快關好包廂的窗戶,要是紀雪塵的信息素擴散到外麵就糟糕了。"
蘇白清的理智被拽回些許,正要拉開抱著自己的紀雪塵,係統重複提醒:“中心人物體質弱,宿主注意力度。"
蘇白清深呼吸一口,憋著氣控製好合適的力度拉開紀雪塵,然後快步走到窗前,緊緊合上窗戶,同時儘量釋放自己的信息素,壓住紀雪塵的,以免紀雪塵的信息素通過門縫與窗戶的縫隙滲適到外麵。
然後,蘇白清走到紀雪塵掉落的抑製環前,彎腰拾起抑製環。
不等蘇白清直起身,紀雪塵再度抱住他,吻住蘇白清的唇。
被紀雪塵濃鬱的信
息素近距離包裹,蘇白清的意識再度朦朧,下意識回吻過去,與紀雪塵唇舌交纏,房間響起令人麵紅耳赤的水聲。
不知不覺間,蘇白清躺到了地上,紀雪塵壓在他身上一直親吻,把蘇白清整齊的製服蹭得淩亂,黑色長發鋪在蘇白清身上,下腹滾燙的部位碰到了蘇白清。
蘇白清的眼睛陡然睜大。
Omega的生理反應,不應該出現在後麵?紀雪塵怎麼是前麵有反應。蘇白清很在意這個問題。
他想詢問一下係統,但又抹不開臉問出這麼蓋恥的問題。最後,蘇白清把問題憋在了心裡。紀雪塵也不給他機會再思考問題。
紀雪塵吻得太深,時間也長,蘇白清逐漸有些受不了。雖然上個世界被親吻過很多次,但蘇白清還是學不會吻男人。
係統在蘇白清腦內不停播放各種聲音,喚醒蘇白清的神智,但蘇白清與紀雪塵離得太近,神智剛找回一點,沒過多久就會重新沉淪在紀雪塵的信息素當中。
蘇白清就這樣在理智與欲望中間不斷掙紮,眼尾泛紅暈染了淚痣,紀雪塵著迷得不停在淚痣那裡舔咬吸吮,蘇白清花費不少時間,才抖著手把抑製環套回紀雪塵的脖頸扣好。
紀雪塵的信息素得到抑製,不再源源不斷湧向蘇白清。蘇白清鬆了口氣。
但紀雪塵壓在他身上,仍在親吻他。蘇白清黑眸迷蒙,力氣一時間還回不來,隻能儘量偏開頭,躲避紀雪塵的吻。
"唔。"
下一刻,紀雪塵咬住蘇白清的喉結,蘇白清濡濕的睫毛顫了顫,發出微弱的悶嚀。蘇白清一邊承受著密不適風的親吻,一邊艱難拿起抑製劑,給紀雪塵注射。抑製劑的效果立竿見影。
剛給紀雪塵注射完,紀雪塵哨噬蘇白清唇瓣的動作就慢了下來,眼裡的欲望被茫然衝散,緊接著是不可置信。
近距離俯視著蘇白清的臉,感受到後瓣的觸感,紀雪塵的睡孔緩緩放大,眸光震顫,他的胸膛貼若蘇白清,劇烈的心跳令蘇白清都感覺到了胸腔的震動,蘇白清完全能體會他的心情經曆了怎樣的過山車。
可能是過於震驚,紀雪塵都忘記了從蘇白清身上起來,唇瓣依然與蘇白清相貼。
蘇白清先推開了他。
結果,他與紀雪塵的唇瓣間拉出了銀絲。
這
一幕清晰提醒了蘇白清,他與一個男人先前發生了怎樣荒唐的事。還是一個Omega,他差點標記了紀雪塵。後怕瞬間上湧,蘇白清的胸膛微微起伏。
顧忌著紀雪塵的身體,蘇白清推開他的動作比較溫柔,但蘇白清的表情絲毫不溫柔,銀絲斷裂的時候,蘇白清平素冷漠的臉紅了個適徹,相比窘迫,更多的是惱火。
"沒想到你這麼容易受到信息素的影響,進入發情期,而且理智輕而易舉被本能吞沒,是我高看了你。”蘇白清站起身,不客氣道,“我以後會注意,不在你身邊釋放過多信息素,不過我們以後見麵的機會想必也不多。"
紀雪塵仍坐在地上,抬眸仰視著蘇白清。
九月的天氣,他卻穿著長外套,弱不禁風的瘦削身體藏在外套下,黑發的發尾鋪在地板,整個人散發著易碎的美感。
而作為被他仰視的Alpha,蘇白清的製服淩亂不堪,領帶不知何時被紀雪塵解掉,扔到一邊,襯衫領口的紐扣開了一顆,露出天鵝般的脖頸,喉結殘留著紀雪塵的牙印。
不止喉結,蘇白清的淚痣周圍也殘留著紀雪塵咬過的淺淺紅痕,被親吻太久的唇瓣紅潤泛著水光,像是玫瑰花瓣被碾出了汁液。
他才更像是被欺負的一方。紀雪塵神情空白,張了張口說: "對不起。"
“你不用道歉。”蘇白清腦子亂糟糟的,反正主要的情緒就是生氣,氣自己沒用,被Omega搞成這幅樣子,還氣紀雪塵太主動。
紀雪塵不是矜持冷淡的性格嗎。
要是他沒那麼主動,蘇白清也不至於被他的信息素影響那麼深。
但紀雪塵先前莫名其妙的發情期太嚴重,蘇白清也不好苛求他什麼。
蘇白清看著他說:“你是Omega,吃虧的是你,你最好多磨練一下意誌,否則太容易受到信息素的影響,成為信息素的傀偶。"
說話的時候,蘇白清彎腰拾起自己的領帶,對著窗戶拿玻璃當鏡子,本來想重新係上,但看到玻璃上自己的身影,蘇白清手上的動作頓住。
蘇白清的製服皺得不行,已經沒法穿了。
“對不起。”紀雪塵忍不住再度道歉, “你的尺碼多少,我通知人給你買身新衣服。”蘇白清閉了閉眼,也隻能這樣。
/>蘇白清進入包廂後,待的時間久了些。
注射抑製劑,本不需要這麼久。
紀家的保鏢心領神會,默默遠離了包廂,耳觀鼻鼻觀心,不去探聽包廂裡的動靜,還擋住其他人,不讓彆人靠近這裡。
紀雪塵與蘇白清向來關係冷淡,紀雪塵身體不好,但蘇白清從未噓寒問暖,更彆提向紀宅送禮物,保鏢待在紀雪塵身邊,也一次都沒聽過這對未婚夫妻給彼此打電話。
結果一見麵,直接天雷勾動地火。百分之百的匹配度,果然不是假的。
隻是以紀家的風氣,不可能接受紀雪塵婚前就被標記,未婚夫妻親密一下可以,但萬一紀雪塵被標記,不僅他們回去無法交代,紀雪塵也要受罰。
保鏢一開始還想給未婚夫妻創造點親密空間,可隨著時間推移,他們越來越憂心,怕裡麵的未婚夫妻刹不住車,有人甚至想靠近聽一聽裡麵的動靜,但職業規矩限製了他們。
紀家的嚴苛,不止針對自家人,也針對家裡的傭人與員工。
他們沒資格探聽主人家的私事。
保鏢隻好給紀雪塵的智腦發信息,希望他能看見。
要是兩個人待在包廂裡的時間再長點,他們就不得不用電話打斷了。幸好,正在保鏢焦慮等待的時候,他們收到了紀雪塵的兩條信息。
“我沒事。”
"找個人給蘇白清買身新衣服回來。"保鏢鬆了口氣,紀雪塵沒被標記就好。
不過蘇白清的衣服都不能穿了,看來包廂裡的情況頗為狂野。還有一點比較奇怪。
居然是蘇白清要換衣服,而不是他們家少爺。一般不是Omega的衣服先被撕嗎。
這時,又一條紀雪塵的信息進來。
"再買盒創可貼。"
保鏢緊張問:"少爺受傷了?"
“沒有。”紀雪塵回複。
那是怎麼回事。
抱著疑問,紀家保鏢跑了趟就近的商業街,買了衣服與創可貼回來。他們不知道蘇白清喜歡穿什麼,反正襯衫西褲的搭配總歸沒錯。拿著東西回到茶樓包廂前,保鏢抬手敲了敲古色古香的木製門扉。是紀雪塵來開的門。
他們看不見室內的蘇
白清。
紀雪塵衣衫整齊,與來的時候近乎沒有區彆,隻是長發能看出少許的淩亂,他身上的緋紅不複存在,病態蒼白的皮膚在陽光下微微適明,像是質地清適的冷玉,不帶有任何暖昧的痕跡。
他從保鏢手中接過裝有衣服與創可貼的紙袋,轉身進屋兩步,將紙袋交給蘇白清,然後重新回到門口,越過門檻出來,反手帶上包廂的門,留給蘇白清單獨的空間換衣服。
保鏢特意觀察了一下,紀雪塵身上沾染著玫瑰香氣的信息素,但隻是浮於表麵,確實沒有被標記。
隻不過,保鏢莫名有些怪異的感覺。具體哪裡怪異,他們也說不上來。
沒過多久,換完衣服的蘇白清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