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不是坐輪椅,就是躺在床上,男人的身體即使有最好的醫療團隊養護,肌肉也不免有些萎縮,蘇白清背著男人,打開他臥室的門,先按開壁燈開關。

燈光刺得男人睫毛微顫,他恢複了一點意識,閉著眼睛微微抬頭。

蘇白清感覺到男人的動作,開口問:“雲先生?”

尾音一抖,男人吻上了他的耳朵。

男人恢複意識,第一件做的事竟然是這個,還張開唇瓣要含住蘇白清的耳垂。

蘇白清躲開男人的啄吻後,語氣關心:“雲黎先生,你怎麼了?”

男人住在避難所五層,還坐著輪椅,身份不言而喻。

蘇白清對這位大善人很尊敬,對雲黎突然的狎昵舉動也沒有表現出厭惡,而是更加擔憂,因為雲黎不會無緣無故做這種事。

他快步進屋。

蘇白清在上兩層住了這麼些天,知道雲黎的臥室在哪裡,把他送了回來。

臥室是中式裝修,古色古香,床前還立著屏風,蘇白清繞過屏風,把背上的男人放下,讓他平躺在床上。

雲黎一身貴氣,眉如遠山,五官似一張清雅的水墨畫,白皙的麵容在燈光下映不出絲毫皺紋,蘇白清看著男人,完全無法想象他的年齡比自己要大。

雲靜語的氣質,倒是和養父一脈相承。

不如說,他一直在刻意模仿自己的養父,但模仿得不倫不類,容易露出陰暗的本性。

雲黎床頭有一個按鈕,按下就會有醫護人員過來,蘇白清正準備伸手,突然聽到急促的喘息。

蘇白清轉過頭,睜大了眼睛。

雲黎坐起了身,身體虛弱靠著床頭,他的眼睛已經睜開,但目光渙散,沒有焦點地對著蘇白清,臉上浮現欲色。

他在對著蘇白清自瀆。

和另一間房裡,他的養子狀態一樣。

蘇白清猛然一驚。

自己腦海裡的晶核依然亮著,因為要維持雲靜語的幻覺,結果異能不小心影響到了雲黎?

雲靜語這時陷在什麼樣的幻覺裡,雲黎也會一樣。

他正在自己的幻想裡占有蘇白清,一個他見都沒見過的普通幸存者。

蘇白清無比尷尬,想要解除雲黎的幻覺,緊接著麵色微變。

他控製不了自己的異能了。

病弱蒼白的男人癡癡看著他,做著不符合乾淨氣質的肮臟舉動,蘇白清神情內疚,自責道:“對不起。”

蘇白清的喪屍晶核不完整,異能也不容易控製,但他沒想到,異能這麼簡單就會失控,收都收不回來。蘇白清皺眉,連雲靜語那邊的情況都顧不上了,想要亮著的晶核徹底熄滅。

晶核的光芒閃了閃,並沒有熄滅,但雲黎安靜了些,停下動作。

蘇白清鬆了口氣,側著頭不看男人的下半身,給雲黎穿好衣服,蓋好被子,接著按下床頭的按鈕,匆匆離開。

為了避免異能再影響到雲

黎,他離雲黎越遠越好。

蘇白清找了個安靜沒人的地方,專注控製自己的異能。

不知過了多久,晶核的亮光越來越微弱,最後徹底熄滅。

終於結束了。

蘇白清放下心,回到雲靜語的房間。

雲靜語正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昏迷過去,衣服大體還是整齊的。

他以為自己占有了蘇白清,可在這段期間,雲靜語竟然還保持著衣飾整齊,想讓衣衫淩亂的蘇白清看著這一幕,體會著身體被侵占的感覺,感到被征服。

惡趣味。

蘇白清沉下眼,走到衣櫃前,拿出一件高領的打底衫,還有一條長褲,給自己穿上。

這是雲靜語的衣服,他比蘇白清高,蘇白清穿他的衣服不太合身。

蘇白清沒有管這件事,調低空調的溫度後,就把脫掉的衣服儘量揉皺,扔在地上,接著爬到床上,躺在雲靜語身邊。

蘇白清本來還打算用異能控製雲靜語,問一問避難所閘門的密碼,還有鑰匙在哪裡。

但是異能剛失控,蘇白清短時間不敢再用一次,隻能先這樣。

他拉起被子,蓋住自己和身邊的雲靜語。

為了不暴露自己的異能,蘇白清必須裝成真的和雲靜語睡了,之前他隻是不想一直待在屋裡看著雲靜語,才出去走一走。

*

半夢半醒間,雲靜語把身旁的老男人往懷裡摟了摟。

下一刻,雲靜語驀的睜開眼睛,對上蘇白清安靜的睡顏。

因為離得近,他能清楚看到男人的黑發間摻著一根白色。

昨夜,他確實得到了蘇白清。

但昨夜過得太混亂,雲靜語沒想到自己會失控到那個地步,連記憶都有些亂,他沒有占有蘇白清的滿足感,心臟仿佛開了個洞,欲壑難填。

注意到蘇白清穿著高領的打底衫,雲靜語斂眸。

蘇白清太不想看到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跡,強撐著身體也要下床,找出這樣的衣服穿上?

雲靜語想要扯下蘇白清的衣領,看一看自己留下的痕跡。

睡夢中的蘇白清警醒睜開眼,抵觸地拍開他的手。

“我想看一看。”

雲靜語的目光落在蘇白清臉上,心頭浮現些許懷疑,經過那麼混亂的一夜,蘇白清的臉還能這麼乾淨?

蘇白清垂著眼睛:“沒什麼好看的。”

他坐起身,因為腰疼而皺了皺眉。

雲黎身上肌肉萎縮,但他長得高,分量還是不輕,昨晚背他有點傷到了蘇白清的腰。

雲靜語眼裡的懷疑淡化。

他一直仿照養父,想要禁欲,對這方麵的事完全沒去了解,也沒有經驗,看不出問題。

更重要的是,他腦中的記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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