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ggal]先笑了,“你居然也會這麼突然地開玩笑。”

桑秋:“......”

桑秋盯著他,沒說話。

他們一齊沉默片刻,不知道誰的手機打開,對準通風管道內四人。

照亮了他們的臉,以及微妙變化的表情。

“不是地震嗎?”曲文君仍然嚷嚷。

他還覺得世界是一樣的。

雖然地震突如其來,但是不管是爬出廢墟,還是通過數條通風管道爬離地下室,來到不知名的建築上方。

這些都是符合常識的。

在他的認知裡,現在的學校隻是地震了而已。

桑秋皺眉,繼續往後退點,把手電往外邊的天花板打光。

隨後示意他們一個個伸頭出去看。

排在桑秋後麵最近的就是[cpu],他獲得了最先觀察的機會。

他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和桑秋對視一眼。

再撐著底下的通道,一點點挪過去,探出頭,借著往上打的光芒,觀察下方的情景。

[cpu]瞳孔收縮。

在他的視線內,他看到通道下麵的真正場景。

這是一個大房間。

房間是普通的空置方形的造型,單就建築來說,更像是他們下線時停留過的宿舍牆壁。

他們的通風管道接通在這個房間的頂端,因此在通風管道的視角,隻需要往下看,就能俯視這個房間的情況。

看來他們確實在男生宿舍內。

儘管分析出這個線索,他也沒有太多興奮。

相反[cpu]內心再添幾分警戒。

他緩慢地掃視下方出現的東西。

那是一雙雙眼睛。

在這個似乎隻是被清空了家具的宿舍樓雜物間內,原本應該是空蕩蕩的。

但是如今,房間下方卻有不少“人”。

嚴格來說,那並不能叫“人”。

那是一個個隻擁有半身軀乾的人,出現在房間裡。

這些人擁有雙手和清晰的五官,皮膚發綠,眼睛黑白而泛出血絲,瞳孔受到光線刺激後,不停地在眼眶內亂竄。

單看上半身,他們可以被定義為人。

然而詭異的是。

他們從胸部開始,似乎被橫著截斷。

這些“人”仿佛是植物,從胸口開始被攔腰截斷,然後胸部的切斷處就是他們種植的根部,牢牢黏在地板上。

明明正常的人,失去了胸部以下的所有肢體,甚至背脊骨都隻剩下一半的情況下,是不可能如此精神的。

但他們卻可以。

如同一種大型的“人體半身植物”般,癲狂地掃視不久前打到他們身上的光源,衝著探出頭的[cpu]露出貪婪的表情。

[cpu]與他們對上視線,忍不住一驚。

腦機遊戲帶來的極佳沉浸感,

讓他能意識到這隻是遊戲的同時,還是不自覺地感歎這些像是現實能出現的真實度。()

“真是......”[cpu]深吸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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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桑秋探出頭後,半天無法回過神的驚悚感。

這還是他做了心理準備後的感受。

桑秋當初做先鋒軍觀察環境的時候,可沒有任何地震以外的思想準備。

想到這裡,他就不自覺多看了一眼桑秋。

回過頭,桑秋已經退到通道後一點的地方,認真地叮囑曲文君。

“等會看下麵,被嚇到也記得不要尖叫。”桑秋說,“我們能從這裡出去的,知道嗎?”

曲文君困惑:“被嚇到尖叫?下麵的東西很可怕嗎?”

真溫柔。

[cpu]圍觀他們的對話,往後退,給一直往這邊湊,想看什麼情況的[ggal]讓出位置。

果不其然,[ggal]頭一次這樣類似親身體驗如此刺激的畫麵,瞳孔地震,嘴巴不自覺地張開......

——[cpu]看準時機,擠過去就是一掌,扣住不自覺想要喊出聲的[ggal]嘴巴。

他動作之迅速,行動之果斷,說是職業綁匪估計都有人信。

“噗咳咳咳!”

托[cpu]的福,[ggal]的失聲堵在嗓子眼裡,變成悶聲的咳嗽,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

緩過來勁,曲文君已經排隊過來,讓他騰出位置。

[ggal]來不及跟[cpu]算賬,隻得先往後挪。

這個洞口還是太小,一次隻能容納一個男性蜷縮在邊上探出頭,所以才需要這樣排隊。

他挪位置的時候,彈幕就已經在因為剛剛的畫麵瘋狂刷屏了。

[臥槽,我的眼睛]

[什麼人體富江,不是這不應該是個普通的宿舍樓嗎]

[這就是挑戰模式開了以後的改變?建築物內部的?]

[到底是這個房間有問題,還是整個宿舍樓有問題?之前我看他們在宿舍樓裡休息,是很正常的房間]

[不是,我覺得就其他直播間看到的宿舍樓血跡外觀,這個宿舍樓就是有問題的啊]

彈幕亂糟糟一片。

原本看玩家快樂玩耍,偶爾地下逃生。

結果畫麵一轉,看到這麼反人類的場景,不少觀眾被嚇了一跳,開始用彈幕吐槽。

[ggal]也想吐槽。

眼見著曲文君往前去看,桑秋也跟過去。

[ggal]才有時間掉頭和[cpu]算賬:“你非得上來給我一個回手掏,來讓我彆喊出聲?你知道我差點被嗆死嗎?”

“你血條就沒怎麼掉,”[cpu]抱臂,示意他看前方桑秋的方向,“你不會覺得,我會這麼溫柔地對你吧?有用就行,彆計較太多。”

[ggal]下意識順著他的示意,往那個方向看。

在那邊,曲文君被

() 嚇得肩膀聳起來,整個人都在發抖,給嚇得不輕。

不過好在有桑秋提前叮囑,他給嚇成這樣,還是沒忘記死死捂住嘴巴。

他下意識地縮回往外探的身子,立刻像縮頭烏龜一樣探頭看回來,成功獲得了桑秋的拍背:“沒關係,適應下就好了。”

熟人溫柔的拍背,帶著活人溫熱的體感傳到曲文君身上。

曲文君頓時感覺好多了:“這種東西是什麼?天哪。”

[ggal]:“......不是,這種才是正常操作,你突然給我一拳我才要給你嚇死。”

“你一個不知道多大的男人,要什麼溫柔安慰。”[cpu]說,“人家未成年高中生,溫柔很正常。”

[ggal]:“不是,怎麼就不知道多大,我才20來歲,大學畢業沒幾年好嗎?”

他們拌了幾句嘴,胸口狂跳的心臟漸漸恢複平穩。

“......那種東西,”[cpu]主動再次提起,他看向所有人,“先不說他們是什麼,但是我們要怎麼出去?”

[ggal]皺眉思考。

曲文君驚魂未定,下意識就去看桑秋。

儘管第一個看到那樣觸目驚心且違反常識的一幕,頭一個打開手電對準那些“人”,然後猝不及防和那些“人”的眼睛對視。

桑秋的臉色在光照下,隻是有些發白。

但表情依舊平靜,鎮定地:“能出去。”

又是這樣的話。

但在場人聽到後,莫名地心安一瞬。

回想起來,從被埋到逃脫地下空間這麼久,每次失去解決問題的途徑時,桑秋就總是這麼說。

他這麼說之後,目前的困境就不再是困境,做事也有了托底。

如今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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