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幕讓木心悅如鯁在喉。
她並非被這個畫麵打擊到了,也沒有產生任何的危機感,隻是對白雪朝有種強烈的嫉妒和厭惡,覺得他很礙眼。
木心悅喜歡元瀾,討厭任何與元瀾親密勝過自己的人,無關性彆,無關身份。
乾部中她加入天啟會最晚,彼時魚若蘭和藺長青與元瀾的關係最好,也最親近。她曾經深深地嫉妒過這兩人,至今也跟魚若蘭這個備受元瀾照顧的青梅不對付,而藺長青與元瀾雖然親密,但也就勾肩搭背,沒到白雪朝這種地步。
除此之外,她最討厭的就是元瀾的“玩具”們,不管他們被控製是否自願,都跟元瀾太過親近了。
在某一次忍無可忍時她心想,天啟會的人不能動,他們還不能嗎?
於是,這兩年多以來木心悅瞞著元瀾,先後毒死了她認為非常礙眼的三女一男。
她知道元瀾智商很高,所以努力隱去了所有下毒的證據,力求做到滴水不漏,不讓元瀾發現。
元瀾也確實沒因為這件事找過她,不知道是沒發現這件事是她做的,亦或者是發現了但並不打算責備她,無論哪種,都是縱容了她的殺心,讓她一次又一次通過下毒清理掉討厭的存在。
如今,最讓木心悅討厭的人出現了——
白雪朝。
這個家夥明明才來幾天,卻與元瀾好得就差穿同一條褲子了。元瀾為了招攬他,還要拿出自己研究了三年多的手環的資料。
哪怕白雪朝已經加入天啟會、成為了天啟會的一員,也真的、真的非常討厭。尤其是坐在元瀾腿上這個姿勢,是之前的玩具們誰都沒有做到的事,連她自己也隻是拍照時坐在了元瀾的椅子扶手上。
元瀾對白雪朝真的太特殊了。
先前是因為白雪朝加入了天啟會,以後就算自己人,木心悅這兩天才一直很安分,哪怕知道他與元瀾同吃同住,她也沒有想過毒殺他。
那時她想,她跟一個活不了多久的病人計較什麼呢?
但現在她忍不住了。
為什麼?白雪朝到底有哪裡好?
除了那張人偶玩具般精致的臉、和據說很聰明但她從沒見識過的頭腦外——她隻見識過對方現學組裝槍/支,但她認為那隻能說記憶好。他的身體差得要命,林琅占卜都說他四個月內就會死,事實上他被帶回來那晚就被她搶救,昨天又胃出血緊急找她治療,人還在發燒,總共在天啟會待了不到一周,生病的日子占一半。
目前看來,他對天啟會的貢獻一點沒有,還獅子大開口要看元瀾的實驗資料,又消耗她異能製作的藥劑。要是解開手環,他的異能還能用一用,但現在戴著手環,無法使用異能的他就是個病弱花瓶。
憑什麼?是她的異能不夠好用嗎?還是她的臉不好看,腦袋不聰明?明明更優秀的人就站在身邊,元瀾卻總是拒絕她。
要論對天啟會的作用,元瀾左膀右臂的位置必定有她一席之地,
所以她才會如此自傲。
白雪朝是憑什麼,能獲得這樣特殊的對待?
木心悅將自己與白雪朝做了一番比較,認為自己更有用的她實在想不通,心中更加煩悶。
她看著琴房內的兩人。
白雪朝仍坐在元瀾的腿上彈著鋼琴。
元瀾幫白雪朝踩踏板,下巴抵著他的肩膀,眼尾略彎,雙手輕輕扶在他腰兩側,似乎是怕他坐不穩,但更像是把人摟在懷裡。
木心悅來時的腳步聲並沒有刻意放低,此時她站在門口已經有10秒了,房間內的兩個人竟然還沒有發現她,說明要麼他們都太投入了,沒有注意到她的到來,要麼他們已經發現了她,但是感覺沒有必要理會。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木心悅都感覺妒火中燒,煩躁得很。
她不再站在琴房門口,直接抬腿走進去。
木心悅看到,白雪朝紅寶石般的眼眸朝她的方向瞥了一眼,在她走到鋼琴邊時,他正好彈完這幾個小節,便要收起手。
這時,元瀾突然伸手扣住了白雪朝的手背,將他的手按在了黑與白的琴鍵上,笑道:“小雪朝認輸了嗎?”
“沒有,待會重新彈吧。”白雪朝又瞥了眼木心悅,對元瀾道,“木心悅應該是有事要跟你說。”
“怎麼了?”元瀾這才溫和微笑著看向木心悅,用他溫柔又充滿甜蜜的嗓音解釋道,像是在安撫,“剛才在跟小雪朝打賭彈鋼琴,所以你站在門口時才沒有跟你打招呼。”
木心悅隻要聽到元瀾一句解釋,剛才被無視的怒火就煙消雲散了。
但她看白雪朝現在的姿勢還是很不爽,恨不得能搬把椅子過來讓白雪朝坐過去。一個男的坐另一個男的腿上,像什麼話。
“沒事,就是聽到鋼琴聲過來看看,我以為是你彈。”木心悅血紅的眼睛專注地看著元瀾,然後她目光稍移,瞥了眼和元瀾的臉挨得極近的白雪朝,繼續對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