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朝不動聲色地拿著白果子坐回單人沙發上。
他的位置在中間沙發的斜旁邊,元瀾和木心悅在沙發上並排坐著,與他形成一個斜度,因此他可以同時看到兩個人的表情。
他看到元瀾在看他,不知道是在觀察他,還是在等待著什麼。
木心悅則是先看了眼元瀾,然後順著元瀾的視線瞥了眼斜旁邊的白雪朝,隨即繼續跟元瀾說話搶奪注意力:“元瀾,還記得我上個月提出的將變異植物雜交嗎?”
元瀾扭頭看她,似乎有些興趣:“怎麼,你成功了?”
“還沒……最近忙著論文的事沒太多精力”木心悅稍有點尷尬,她以為元瀾會說記得之類的,再不濟也是詢問一下有什麼進展,沒想到直接問她成沒成功,“不過我剛才有了新發現。”
白雪朝一邊聽著木心悅跟元瀾說話,一邊將白果子放在自己的掌心,輕輕搖晃手掌。
白果子在他掌心,隨著他的動作也在輕輕搖晃,散發著香香甜甜的奶油味。
他勾著唇無聲地笑了。
重量不對。
先前他拿到那兩個果子,看到它們大小都差不多,便掂了掂,發現重量也是差不多的,相差絕對不超過1g,說明它們連內部的含水量都相差無幾,應該不存在這個多點那個少點的自然情況,沒猜錯的話,整株變異植物結出的果子都一模一樣。
而木心悅拿來的兩顆果子,外表跟他剛見過的兩顆也是一模一樣的大小,理應重量也差不得才對。
但他手裡這顆,至少比前兩顆果子重了3g。
白雪朝把玩著手裡的白果子,將它慢慢轉動著看了一圈。
與此同時,木心悅也在講她在臥室裡養的那株有毒的變異植物,她一周前找時間把這一株變異植物的花粉授給其他變異種了,但目前還沒有結果,還要過段時間才能掛果,等她從B市交流回來應該時間上剛剛好。
白雪朝聽著木心悅的話,默不作聲地笑著。
這就開始提前設置好甩鍋對象了啊。
這一段話buff疊滿,臥室,有毒的變異植物,一周前授粉。
花粉這麼不受控的東西,風一吹就可能吹走,在她授粉前後那段時間,某天臥室開窗戶,遇到刮風,稍微有一點點正好落在結出他手裡這個果子的變異植物上,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對吧?
雖然每個植物在授粉後到掛果期的時間不太一樣,但木心悅特意跟元瀾提起這件事,說明他手裡的這個,一定是在一周內的。
“白雪朝。”木心悅深紅色的雙眸不滿地看著白雪朝,“你笑什麼呢?我說的話很好笑嗎?”
“噢,抱歉,不是在笑你。”白雪朝淡淡笑著,“我隻是突然想起一個笑話,覺得有點可笑,就笑了。”
元瀾饒有興趣地問:“什麼笑話?”
白雪朝當場給他編了個小段子:“地府因為走後門的人多了,生死簿成了一筆爛賬,某天閻王突
擊檢查,判官火速扯掉了有明顯差錯的部分。閻王發現問題,就叫來判官問:‘這本生死簿怎麼缺頁?’判官說:‘嗐,彆提了,還不是上次那猴子都給撕了,現在還沒粘好呢。’閻王說:‘可那是五百年前的事了。’判官一本正經地回答:‘這是曆史遺留問題。’”
元瀾眨眨眼睛,覺得這個笑話不太好笑,至少不像是能逗笑白雪朝的笑話。
他虛心求教:“請問它的笑點是……?”
“判官自己乾的事,想甩鍋給那猴子,就算是五百年前的事了也要背鍋。”白雪朝講解道,不知道元瀾能不能聽懂他的隱喻。
元瀾望著白雪朝沉思幾秒,突然就笑出了聲,拍著手道:“哈哈哈哈!你這個有點意思哈哈哈……”
看樣子是聽懂了。
白雪朝想,跟聰明人說話就是這一點舒服,不用多解釋就知道了。
木心悅有點茫然地看著元瀾,心想有那麼好笑嗎?不就是一個強行給彆人甩鍋的笑話?
不過提到甩鍋,她就想起替罪羊,又想起自己剛才為了毒死白雪朝做的一係列準備,堪稱天衣無縫,她怎麼看都是無辜的。
如果事發後元瀾想查,追溯源頭最終找到她這裡,也會發現隻是個不幸的巧合,要怪隻能怪白雪朝嘴饞要吃她的果子。
當然最好的情況就像以前那樣,元瀾在玩具死後知道死因就不管了,中毒死了就死了,他不在乎。
話說回來,白雪朝怎麼一直拿著果子不吃?
木心悅這麼想著,也開口問了:“白雪朝,你怎麼拿著不吃?我寫論文呢都特意送過來了,結果你當擺設啊?”
一句話還包含著道德綁架,占用她寫論文時間送來的果子,他怎麼還不吃。
這話一說出來,臉皮薄的人肯定立刻就開始吃了。
“沒有,我待會兒就吃。”白雪朝隨便編了個理由,挑不出錯就行,“因為果子挺好聞的,我想放一會兒。”
剛說完他就看到木心悅的表情僵了一下,似乎有點微妙,眼神還有點想罵人。
他琢磨了一下自己剛才的話。
……啊這,他相當於對木心悅說元瀾挺好聞的是吧?遲遲不吃相當於不舍得?
木心悅這個占有欲也太強了,可惜元瀾是個管不住的家夥,她一天天吃醋能把自己氣死吧。
這時候元瀾開口了,正好把這事岔過去:“小雪朝,你那個笑話段子還有後續嗎?閻王是拆穿了判官,還是就這麼被糊弄過去了?不過以一個笑話來看,應該是糊弄過去了吧,這樣比較滑稽。”
哦豁,元瀾在問他要不要拆穿呢,不管木心悅了?
白雪朝心想,不過聽後半段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