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絮桉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聞雪雲好像看見她的眼裡閃過了一抹笑意。

不知怎麼的,她忽然覺得自己的存在有些多餘。

“你不……”進去嗎?

她這句話還沒說完,紀絮桉忽然將手指抵在唇邊,示意她噤聲,聞雪雲默默地閉上了嘴巴。

她眼睜睜地看著紀絮桉往後退了一步,將自己的身形隱藏在了門外,即便薑薑此時轉頭看過來,也發現不了她的存在。

聞雪雲:?

聞雪雲感覺自己有點懵,不會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吧?

她等了一會兒,發現紀絮桉還是沒動,聞雪雲不得不認清這個事實,她的猜測成真了。

紀絮桉明顯是想偷聽薑薑跟那個女孩的對話,聞雪雲感覺自己不應該站在這裡,萬一待會兒聽到什麼不該聽的了,豈不是很尷尬?

可是她又走不了,紀絮桉不讓她出聲,她要是進去,薑薑肯定也不會再繼續往下說了。

聞雪雲感覺自己有點抓狂,她看著紀絮桉靜默的側臉,一時間眼裡的濾鏡碎了滿地。

這真的是紀絮桉能做出來的事情嗎?

她們小情侶之間的情趣,為什麼要把她也扯進去?

她真的不想擁有這樣的戲份!

可紀絮桉並沒有在意她的抓狂,事實上,她跟聞雪雲之間的眼神交流隻有短短的幾秒,在紀絮桉往後退的時候,坐在薑薑身旁的女孩已經開始問下一個問題了。

“哇撒!未婚妻這個詞聽起來好牛的樣子。你倆是怎麼在一起的呀?家族聯姻嗎?”

薑薑身上穿的帶的都是名牌,紀絮桉的氣質看上去更不像是普通人,她倆看著就像是家境不菲的樣子。

“嗯……不是。”薑薑小聲解釋道,“姐姐的家裡是很有錢,但我不是。我奶奶去世之後,是姐姐的家裡收留了我。”

“昂~”女生懂了。

她開玩笑道:“所以你無以為報,隻能以身相許是嗎?”

這話一出,教室裡外都有一瞬間的安靜,聞雪雲明顯能感覺到紀絮桉在緊張。

她若有所思地收回了目光,總覺得這兩個人之間似乎也不像她想的那樣兩情相悅。

否則紀絮桉在害怕什麼?

薑薑倒是沒想那麼多,她垂眸抿了抿唇角,“姐姐對我真的很好,這件事情……決定權不在我。”

言下之意,她都聽紀絮桉的。

薑薑這句話說得很含糊不清,全看聽見的人怎麼理解。

至少在女同學看來,薑薑本就寄人籬下,嫁或不嫁都不是她能做主的。

唉,謝綃的性格果然跟她的長相一模一樣,裡外都是單純好欺負的樣子。

她趴在自己的雙臂上,深沉地歎了口氣,“唉,你也不容易。”

薑薑被她逗笑了,“其實也沒有你想的那麼辛苦。”

但女同學隻覺得她在逞強。

而教室外麵,在

聽見那句話的那一刹那,紀絮桉唇角上揚的弧度就拉平了,她目光怔然地看著自己手中的保溫杯,半天都緩不過神來。

聞雪雲也感覺這句話有點奇怪,怎麼好像謝綃並不是真的喜歡紀絮桉,隻是因為紀絮桉對她很好,她不得已妥協罷了?

可紀絮桉看著明顯是陷了進去……

聞雪雲掐緊了掌心,“你……”

她寧願相信是自己理解錯了薑薑的意思,也不肯相信其實從頭到尾都隻是紀絮桉在單相思。

那可是紀絮桉啊。

是她小心翼翼地喜歡了好幾年的人。

從認識到現在,聞雪雲親眼看著紀絮桉越來越強大,也離她越發遙遠,她始終仰望著紀絮桉,如同仰望天邊高懸的明月。

現在卻有人告訴她,那個她愛而不得的人也會拉下身段去討好彆人,她曾經嘗過的求而不得的滋味,紀絮桉很可能也正在經曆著。

聞雪雲隻覺得荒謬。

她看著紀絮桉出神的樣子,心口墜墜地疼著,甚至想衝到薑薑麵前去替紀絮桉說幾句好話。

但其實紀絮桉並不像聞雪雲想的那樣難過。

她的思緒是有些淩亂,但並非純粹的失望,畢竟紀絮桉一直都很清楚,薑薑的所有選擇都是在配合她跟奶奶,不管是當初應下婚約,還是後麵同意解除婚約卻不公布,都是如此。

紀絮桉知道薑薑隻是不想讓奶奶失望,她之前從未深思過此事,但此刻紀絮桉卻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念頭。

是不是不管她們提出怎樣不合理的要求,薑薑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她心裡是真的毫無芥蒂嗎?

紀絮桉忍不住想,那如果是更加過分的請求呢?薑薑也能接受嗎?

比如,讓這個空有虛名的婚約,變成眾所周知的事實?

……

紀絮桉跟聞雪雲一前一後走進教室的時候,薑薑感覺她們兩個看自己的眼神都很古怪。

紀絮桉還好一點,從她的臉上看不出什麼,但聞雪雲的神色就要明顯的多,薑薑隱約在她的眼裡看到了一種好似震驚又好似心痛的情緒。

薑薑:?

但紀絮桉並未多說什麼,她把杯子放在薑薑的桌子上之後,又叮囑了兩句,就打算離開了。

“姐姐,路上開車小心。”薑薑杏眼彎彎,臉上的笑容又甜又乖。

紀絮桉心裡暖了暖,“好。”

她走的乾脆,反倒是聞雪雲欲言又止地看了薑薑一眼,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因為有其他人在,她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隻是衝薑薑笑了一下,笑容有些僵硬。

薑薑打開保溫杯喝了一口,水溫正適合入口,她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大概猜到剛才發生什麼了。

紀絮桉去了那麼久,剛才又是跟聞雪雲一起進來的,說明她很有可能在門口聽到了自己跟同學說的那些話。

也難怪聞雪雲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她大概以為自己之所以答應跟紀絮桉在一

起,都是被逼無奈吧?

說不定紀絮桉也是這樣認為的。

薑薑沒打算解釋,既然紀絮桉假裝沒有聽見,那薑薑也隻當自己並不知情,再者,她不認為自己說的話有錯。

端看紀絮桉如何理解吧。

薑薑深吸了一口氣,收起自己的思緒,開始認真地聽聞雪雲講課。

……

紀絮桉到公司的時候,趙秘書已經等候她多時了。

“這周六您要去B市出差,機票我訂的是周五下午兩點的,您覺得這個時間合適嗎,需不需要改簽?”

紀絮桉的腦海裡快速閃過了一張時間表,她想了想,“可以。”

趙秘書鬆了口氣,反手關上辦公室的門,正準備把手上的文件遞給紀絮桉,就聽見老板頭也不回地道:“再多訂一張。”

趙秘書回憶著同行人員的名單,似乎都已經安排好了,沒有缺漏的,“還有誰也要一起去嗎?”

紀絮桉走到辦公桌前坐下,“嗯。”

她肯定了趙秘書的疑問,但並沒有說是誰,趙秘書這才反應過來,難不成是謝小姐?

趙秘書不敢肯定,因為紀絮桉並不是個感情用事的人,就算愛意正濃,也不至於出個兩天的差都得把人給帶著吧?

不過那也說不準,畢竟紀總上次出差沒帶謝小姐,結果人就出了事,搞不好紀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呢?

趙秘書在心裡八卦著老板的私事,嘴上回答的卻很快,“好的。”

紀絮桉也沒跟他解釋,她接過趙秘書手中的文件,同時吩咐道:“待會兒通知各部門的負責人,十點整的時候到2號會議室來開會。”

趙秘書點頭應下,正打算出去讓人通知一下相關人員,紀絮桉忽然又叫住了他。

“對了,醫院那邊怎麼樣了?”

趙秘書回頭就對上了紀絮桉投來的視線,他腳下一頓,微妙地察覺到了紀總並不怎麼愉快的心情。

“梁君生那邊還算穩定,暫時沒有生命危險。”趙秘書說得比較隱晦。

乍一聽還以為梁君生過得不錯呢,但其實他現在也隻是沒死罷了。

自從紀絮桉讓人好好照顧他之後,梁君生就開始沒日沒夜地做噩夢,因為長期睡眠質量得不到滿足,梁君生的精神變得很差,短短幾天人就瘦了一大圈,嘴裡還總是說胡話。

除此之外,紀絮桉還安排人每天都對著梁君生念網友對他的評價,梁君生現在看不得任何跟網絡有關的東西,一旦有人拿出手機對著他,他就會發瘋似的大喊大叫。

之前還有人還覺得梁君生命好,摔得這麼嚴重都活了下來,現在大家對他卻隻剩下了同情。

但所有人對此卻都是緘默如深,沒有人想過要替他說話。

梁君生做的那些事情,實在讓人對他可憐不起來,他現在經曆的這些都是他應得的報應。

有的時候活著比死去更加痛苦,梁君生不是沒有想過自殺,但每回都能“及時”被

護工和保鏢發現。()

幾回下來,他的身上又添了不少傷口,人卻還好好地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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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秘書知道每天都會有人向紀絮桉彙報梁君生的情況,這些事紀絮桉大概早就知道了,因此他很快便將話題又轉到了賀欣窈身上。

“賀欣窈的家境比普通人要優渥的多,她上學的時候性格就有些古怪,在學校裡很出名,有很多學生和老師都知道她。”

“賀家跟咱們公司並沒有直接的利益衝突,也不像是被誰收買了。”

相比起紀絮桉推測的陰謀論,趙秘書更傾向於這一切都隻是賀欣窈的個人行為。

“聽說她的父母和哥哥都很溺愛她,也很少過問賀欣窈的私事。紀總,或許隻是賀欣窈本人對謝小姐有意見,她的家裡人對此並不知情。”

賀欣窈都能做出把同學逼到自殺的事情了,那她因為看不慣謝小姐而出手針對,似乎也就不足為奇了。

紀絮桉看過老劉調查到的信息,再結合醫院那邊的人說的,賀欣窈昨晚做了噩夢的事情,紀絮桉懷疑薑薑很可能跟賀欣窈說了些什麼。

這就是她昨晚隱瞞的東西?

賀欣窈從樓梯上摔下來,真的隻是她自己不小心嗎,還是薑薑說了什麼嚇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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