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絮桉沒有理會符瀟吟,她走到薑薑麵前,輕聲問道:“你是打算先回酒店,還是出去逛逛?”

薑薑想了想,“先回酒店吧,姐姐忙了一上午,應該也累了,先回去休息片刻。”

紀絮桉說不上心裡是什麼感覺,薑薑分明在關心她,但紀絮桉仍舊覺得兩人之間已然有了隔閡。

她試探著去牽薑薑的手,薑薑也沒有拒絕,紀絮桉慢慢收緊手指,牽著薑薑走向門外。

合作方安排了專車接送,紀絮桉先讓薑薑坐進去,接著自己才上車坐在了薑薑身邊。

符瀟吟站在不遠處目送兩人上了車,她摸著自己的下巴,越看越覺得這兩人簡直擰巴得厲害。

紀絮桉都快把小心翼翼寫在臉上了,就這樣,薑薑都還覺得紀絮桉不喜歡她。

不過這也不怪薑薑,誰讓紀絮桉自己犯傻呢?

虧得昨天紀絮桉乾脆利落地拒絕她的時候,她還以為紀絮桉當真自有妙計呢,結果搞了半天,紀絮桉隻是單純地在防她而已。

她對談戀愛根本一竅不通。

果然,最後還是得靠她助攻。

……

紀絮桉跟薑薑回到酒店的時候,房間已經有人來打掃過了,那隻花九塊九買來的紅玫瑰被放在進門右手邊的台子上。

放了一晚上,花瓣已經有些蔫了。

昨晚回來的路上,薑薑分明還小心翼翼地護著這枝花,可現在她卻將它隨意丟在了這裡,連看都沒看上一眼。

紀絮桉抿了抿唇,她還是很想跟薑薑解釋昨晚的事情,可紀絮桉不確定薑薑現在是否想聽,她也不敢貿然開口,隻能默默地跟在薑薑身後,偷偷觀察尋找著合適的機會。

身後跟著那麼大一個人,薑薑又不是瞎子,怎麼可能發現不了?

有那麼一瞬間,她都不知道該做何表情。

薑薑當然能感受到紀絮桉的欲言又止,可她不知道紀絮桉的這一反應,是否單純隻是因為她發現了自己情緒上的不對勁,所以打算哄一哄自己?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聽或不聽也沒什麼區彆。

薑薑也不說話,自顧自地收拾著東西,任由紀絮桉眼巴巴地跟在自己身後,假裝沒有發現她的糾結和試探。

紀絮桉一直憋著不出聲,直到薑薑轉身準備回房間了,她才終於開口將對方攔了下來。

“薑薑。”紀絮桉的語氣還算平靜,可背在身後的手卻緊緊握成了拳頭。

“我們能談一談嗎?”

薑薑走到沙發上坐下,她十指交叉握緊了手中的玻璃杯,指尖被水溫暖得泛起了微微的紅,薑薑卻渾然不覺,她垂眸避開了紀絮桉的目光,嗓音低柔地問道:“姐姐想跟我談什麼?”

紀絮桉在薑薑麵前蹲了下來,她仰頭望著薑薑,視線從對方閉合的唇瓣移到了纖長的眼睫,最後一錯不錯地凝視著薑薑的雙眸。

“薑薑,對不起,昨晚是我錯了。”紀絮桉老老

實實地道歉道。()

薑薑抬眸望進紀絮桉的眼裡,語氣依舊是平和的,似乎還有幾分疑惑,“姐姐哪裡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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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是真的不知道紀絮桉在說什麼。

紀絮桉心裡緊了緊,“那時候我不是故意什麼都不說的,我隻是……”

隻是太懦弱了,生怕這一切都是自己會錯了意,所以猶豫糾結,以至於錯過了最好的時機。

可沒等紀絮桉說完,她的唇瓣便被抵上了一根手指,成功止住了她未說完的話語。

薑薑顯然不想聽她多言,紀絮桉再不甘心,也隻能沉默不語地看著薑薑,等待著她最後的宣判。

薑薑收回手,“姐姐,你不用解釋,我沒有生氣。”

“昨晚其實也沒發生什麼,不過是你誤會了我跟符姐姐的關係,而我解釋了幾句罷了。”

薑薑說著,還抿唇露出了一個淺笑,“你那時候不說話,我還以為你不肯相信我的解釋,所以心裡有點難過。”

“是我太任性了,害得姐姐也跟著多想。”薑薑說到這裡,還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角,“對了,我今天的表現還可以嗎?應該沒有給姐姐添亂吧?”

紀絮桉從薑薑不讓她說話開始,就一直一言不發,安靜地聽著薑薑的解釋。

隨著薑薑越說越多,紀絮桉渾身的血液也跟著逐漸冷卻下來,她雙唇緊抿,黑眸直勾勾地盯著薑薑,眼神越來越黯淡,直至聽到最後,紀絮桉的眼底竟然隱約漾開了一圈濕潤的水紅。

薑薑原本還想說什麼的,這會兒也止住了話語,她頗有幾分意外地看著紀絮桉,連手中的玻璃杯都有些拿不穩了,裡麵的熱水蕩起了圈圈波紋。

紀絮桉的眼眶是……紅了嗎?

沒等薑薑看得更清楚,紀絮桉便側眸躲開了她的視線,她薄唇輕啟,嗓音似乎比方才低啞了一些,“沒有,你做的很好。”

薑薑鬆了口氣,“那就好。”

她喝了口熱水潤嗓子,唇瓣被水光滋潤得越發飽滿,就連嗓音都輕了下來,透著股潮濕的水汽。

“如果我有了喜歡的人,一定會告訴姐姐的。”

紀絮桉沉默了良久,薑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從她的角度望去,也無法完全看清紀絮桉臉上的神色,不過她想,紀絮桉應該是滿意的吧?

她主動選擇將昨晚的事情一筆勾銷,紀絮桉就不用再為難該如何哄她高興了,之後她們兩人的關係還會跟之前一樣親近和諧。

這應該是紀絮桉想要的吧?

薑薑自覺已經足夠貼心了。

但紀絮桉好像還在糾結她昨晚說的那幾句試探之言。

“你說,相比起符瀟吟,你會更喜歡我。”紀絮桉深吸了一口氣,聲音越發低了,“是不是意味著,你也有可能會對我產生超越親情的情感?”

這句昨晚就該問出口的話,在遲到了十幾個小時之後,終於還是從紀絮桉的嘴裡說了出來。

如果是在昨天晚上聽到這句話,薑薑或許還

() 會懷疑,紀絮桉是不是有幾分喜歡她?

但此時她卻不確定了,紀絮桉的反應讓她不敢篤定。

薑薑猜想,或許紀絮桉這樣問,並非是想得到肯定的答複?

畢竟兩人才認識不久的時候,紀絮桉也會通過類似的手段來確認薑薑的心思。

也許此刻,她也是同樣的意思呢?

紀絮桉想知道自己會不會喜歡她,並不是因為她喜歡自己。恰恰相反,正是因為她不想讓自己喜歡她,不想讓兩人的關係發生轉變,所以才會出言試探。

薑薑猶豫了好一會兒之後,才小聲說道:“我隻是舉個例子,姐姐對我很好,我不會惹姐姐不開心的。”

紀絮桉的心口更深地往下跌落,她的臉色是從未有過的蒼白和灰敗,內心所有隱秘的想法都被薑薑的這幾句話碾壓成了碎末。

薑薑的解釋是一種不太隱晦的拒絕,如果紀絮桉足夠聰明和理智,就該就此打住,彆再繼續糾纏下去。

可她很不甘心。

“我不會生氣的。”紀絮桉鄭重地解釋道,她頓了頓,語氣中多了兩分急切,“你怎麼會覺得,我會為此不高興?”

她分明隻會求之不得。

薑薑歪了歪腦袋,杏眼裡盈滿了純然的疑惑,“姐姐忘了嗎?”

“是姐姐跟我說,讓我不要有多餘的心思,因為你永遠都不會喜歡我。”

“而且我們解除婚約的時候,姐姐也很讚同,我以為相比起戀人,姐姐更想跟我做姐妹。”

“難道姐姐不是這樣想的嗎?”

薑薑的聲音並不冷淡,語氣中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質問和不滿,她隻是單純地想提醒紀絮桉,不要忘記自己以前說過什麼。

紀絮桉的雙唇徹底失了血色。

她沒有忘記,這些話都是自己對薑薑說的,薑薑把每一句都記得很清楚。

以往那些不在意的冷漠之言,都在此刻轉化成了紮在紀絮桉心上的利刃,紀絮桉頹喪地仰頭對上薑薑清澈的雙眼,她動了動嘴唇,卻連半句解釋都說不出口。

說什麼,說那些話不是她說的嗎?

想起薑薑一次又一次重複的那句“我都聽姐姐的”,紀絮桉遲來地領會到了它的深層含義,被紮得鮮血淋漓的心口又湧上了一股窒息般的疼痛。

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最後隻能低低地對薑薑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是她太狂妄自大,才會造成今天這樣的後果,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當初她不喜歡薑薑的時候,對人百般警惕,還屢次警告薑薑不要癡心妄想,現在她哪兒還有臉祈求薑薑忘記她之前的冷漠,敞開心扉接受她?

紀絮桉更沒有資格要求薑薑將以前的事情通通忘掉。

她甚至不敢讓薑薑察覺到自己的失態,紀絮桉想,如果薑薑知道自己喜歡她,可能會覺得很可笑吧?

一個曾高高在上地要求她不準動小心思的人,最後卻率先對她動了心。

紀絮桉的喉嚨格外乾澀,說出來的話更像是一個字一個字地擠出來的。

“薑薑,你沒有任何不對的地方,是以前的我做得太過分了。”紀絮桉的嗓子都快啞了,“我說的那些話,你就權當我是在發瘋吧,是我腦子不清醒,做了很多糊塗事。”

“我也不奢求你能忘記那些事,但你能不能……”紀絮桉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要求有些過分了,“能不能給我一個彌補錯誤的機會?”

薑薑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紀絮桉這是什麼意思?

她沉默得太久了,紀絮桉的心情越來越惶恐不安,她生怕自己不僅沒能討到一個贖罪的機會,反而還把薑薑越推越遠。

於是又啟唇小聲地祈求道:“薑薑,姐姐真的知道錯了。”

薑薑捕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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