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澆了一頭的湯藥,整個人都愣了。

她心裡一下子就涼了。

那一瞬間,她就知道,他們不會再有將來了。

“朕要殺了你。”趙貞指著她的鼻子,痛斥道:“你這般惡毒。你不讓朕碰你,朕還不能找彆人嗎?你什麼都想要。朕的心,朕的人,你都想一人獨占。朕給你榮華富貴,給你穿金戴玉,滿頭珠翠,遍體綾羅,讓你過著神仙般的日子。你給了朕什麼?你的伶牙俐齒,還有尖酸刻薄。你連讓朕高高興興都辦不到。你給了朕一塊石頭,朕還要感謝你嗎?朕讓你做皇後,讓你成為萬人之上,是為了讓你指著朕的鼻子唾罵的嗎?”

“朕現在生病了!”

他氣的拳頭捶擊著坐榻:“朕病成這樣,你的眼睛看不到嗎?你這麼恨朕,那你進宮乾嘛來了?你是來報複我的嗎?你是來索我命的!”

他的怒氣,想來是已經積攢了很久了。

她想要說點兒什麼,但又沒什麼可說。他說的都是對的。

她的確很厭惡他,沒有興趣再討好他。

她心裡覺得挺沒勁的:“皇上要殺就殺吧,反正我也反抗不得。”

趙貞說:“你趕緊滾,不要讓朕見到你。”

過了有好幾日,某天夜裡,趙貞來到她的宮中。

她已經睡下了。趙貞沒有讓人通傳,而是靜悄悄來到她背後。

他伸手撫摸著她的肩,而後緩緩移上榻,抱著她。

蕭沅沅不願回頭搭理他。

趙貞吻著她的脖子,道:“為什麼朕越來越感覺不到你的愛了呢。”

他語氣十分難過。

她輕聲冷笑道:“皇上都要殺我了,何必還問這些呢。”

趙貞道:“朕說的是氣話。”

蕭沅沅道:“有些話,即便是再生氣,也是不能說出口的。聽的人會心涼。”

趙貞道:“你不也說了那些過分的話嗎?朕聽了也心涼。”

她默不作聲。

趙貞牽著她手,引她轉身,麵對自己。

“你愛不愛朕?”他問她,語氣幽幽的。

她並不肯回答這個問題,隻是反問道:“那皇上愛不愛我呢?”

趙貞說:“朕愛你。”

蕭沅沅道:“你愛我,所以召彆的女子同寢嗎?”

趙貞抵著她的額頭,閉上眼,輕輕歎了一口氣:“哎。”忽然眼淚流下來。

“心裡煩悶。”他說,“感覺你這些日子,總是在給我臉色看。胡思亂想,難受得很,不想見你。”

“最近身體也不好。”他失落地說著,“周身總是疼痛難忍,懷疑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時常感覺到力不從心。你對我,也不似當初熱情了。我能給你的都給了,再沒彆的東西能拿出手。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留住你的心。”

趙貞指望她能說出一些安慰的話來,她卻態度冷漠,並不肯說。即便他已經如此坦誠

(),掏心掏肺?[()]?『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她也沒有一句體諒。

她已經對他的任何甜言蜜語都不感興趣。

趙貞感覺到,她的確和從前不一樣了。

他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好像不在意他的感受,也不在意他說什麼了。他的肺腑之言,在此時,顯得有點可笑。他不再自討沒趣。

那天之後,趙貞便不再找她,而是時常召魏貴妃侍寢。

沒過多久,魏貴妃突然暴斃。

魏貴妃出身名門,其父兄也是朝中的重臣,很得趙貞的信任。魏貴妃的兄長魏信,常隨趙貞出征,鞍前馬後,是個得力乾將。趙貞得知魏貴妃的死,非常生氣。他當時正南巡,聽到消息,立刻快馬加鞭趕回宮。衣裳未換,就讓宦官傳旨,召皇後去他麵前回話,

蕭沅沅稱病不去。

趙貞親自到了昭陽殿,蕭沅沅正對鏡梳頭。

趙貞一身素色窄袖緊身袍服,手裡還提著根馬鞭子:“你不是生病了嗎?”

蕭沅沅說:“我確實病了。”

趙貞看她臉色紅潤,雙目分明有神,哪裡像是生病的樣子。

趙貞道:“你知不知道,魏貴妃的父兄,乃是朕信重的大臣。你把她殺了,你讓朕如何向她父兄家人去解釋?”

蕭沅沅道:“我沒有殺她。”

趙貞斥罵道:“你還嘴硬。你是皇後,朕不在宮裡,這宮裡的事都是你說了算,誰能越過皇後去?你說不是你殺的,那你說她是誰殺的?宮中誰不知道你跟她向來不合,這些年明爭暗鬥。你做的這麼明目張膽,長眼睛的誰看不出來?”

蕭沅沅轉身看他:“皇上為什麼一定要堅信她是被人殺了呢?她為什麼不可能是自己生了惡疾?”

趙貞氣的拿馬鞭子指著她:“你繼續裝。是不是要朕把人證物證都放在你麵前,你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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