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沅沅剛回到家,經過庭院,就見蕭欽和傅氏正坐在園中。

蕭欽難得今日衣著嚴整,他平日裡生病,不出門,都是穿著中衣或單衫,也不怎麼束發戴冠的。今日束了冠,簪挽了頭發,穿了一身深黑的錦緞袍子,腳上還穿了靴。

傅氏坐在他膝上,兩人正勾著肩搭著背,一邊笑嘻嘻地說話,一邊喝酒,一副沒羞沒臊的樣子。桌上放著銀酒壺,還有兩隻酒杯,幾樣水果點心。

蕭欽前段時間生病,因此夫妻分了房睡。最近病好了,不久前剛剛才搬回到一起住,夫妻倆人感情正好著呢,整天如膠似漆的,恨不得時時刻刻沾在一塊。

蕭沅沅見到他倆,立刻想繞路而行,沒成想傅氏已經看見了她。

“你站住!”

傅氏站起身來,冷著臉,換了一副板正嚴肅的表情:“你彆走,你給我過來!”

蕭沅沅預感不妙,笑嘻嘻地走了過去。

“娘。”

傅氏上下打量著她:“你往哪去了?”

“我剛出去玩去了。”

傅氏伸手,摘掉她頭上的一根草屑,惱怒道:“你要死了!你野哪裡鬼混去了,弄得這一身!一個姑娘家整天不著家往外跑,讓你帶著人,你也不帶。我讓王恩跟著你,你怎麼讓他自己回來了?你見誰去了?老實給我交代,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蕭沅沅笑嘻嘻繳著手帕子,身體一扭一扭的,衝傅氏撒嬌:“我沒去哪裡呀,就去騎了會馬。”

傅氏可不吃她這一套:“你跟誰去騎馬?”

“就我自己。”

“就你自己,那你偷偷摸摸地乾什麼?”

“我哪有偷偷摸摸的。”

傅氏道:“我提醒你,你可還是個姑娘呢,彆不知道分寸。”

蕭沅沅湊上去,扶著她的胳膊坐下,笑嘻嘻給她倒了杯茶,又給她揉了揉肩膀:“娘,我就是閒的悶,去外麵騎了騎馬,散散心,哪有你說的那樣。”

“彆嬉皮笑臉的!”

傅氏嚴肅道:“我昨日入宮,太後可提起你了。”

蕭沅沅頓時提心吊膽:“太後提我什麼?”

傅氏道:“太後打算下月初五回遼東去祭祖,叫你隨行。”

蕭沅沅道:“祭祖?那是不是你和爹爹也要去了?”

蕭氏的祖籍在遼東,那裡有先輩的祖墳,還有祖宅。

蕭欽在一旁飲酒,道:“蕭氏一族都要隨行,你自然也要去。”

“皇上呢?”

“皇上也去。”

蕭沅沅聽說趙貞要去,頓時渾身不自在。

蕭沅沅問道:“還有誰?陳平王去不去?”

蕭欽道:“皇上都去了,陳平王自然也要去的。”

蕭沅沅思索著這事,傅氏則繼續訓斥起她來:“你回家這幾月,沒見你讀一本書,繡一朵花,整天在外麵遊胡浪蕩,有點女兒家的樣?不說你你還越

發厲害起來了。我看你是沒挨板子。()”

蕭沅沅摟著她脖子,笑嘻嘻地解釋道:娘,你看這大好的天,春光明媚,風和日麗,多好的日子。山上到處都開的花,又熱鬨又漂亮,白白浪費在家裡,多麼無趣。改天我帶你去山上走一走,你就知道了。?()_[(()”

傅氏道:“你少找借口,你今天見誰去了?”

蕭沅沅不肯說,抱著她的脖頸搖晃,扭來扭去:“蘭蔚,蘭蔚,四姐姐。”

傅氏聽她叫自己的閨名,頓時回手打了她一下,笑罵道:“你這丫頭要死了!亂叫什麼!閉嘴!”

“從今天起,你給我老老實實呆在家裡。”

傅氏語重心長說:“你女兒家不比男兒。男兒在外麵瀟灑,玩夠了拍拍屁股就走了,女兒家要多擔多大的風險?萬一有個三長兩短。”

蕭沅沅知道她想說什麼,趕緊推了推她肩膀:“娘,我知道了。你忘了我是誰?我可是您的女兒,我姑母可是太皇太後。沒人敢欺負我的。再說,我又不會跟不熟識的人往來。”

傅氏道:“總之,這個月你不許出門了。”

天氣也熱了。

一到正午,太陽就火辣辣的,烤得人難受,她也不樂意出去了。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然後到院子裡乘涼,葡萄藤下蕩一下午秋千。

她養的小狗,跟在她身後。她穿著粉色鮮豔的薄紗裙,挽著披帛,坐在秋千上,衣袂飄飄。人一動,裙帶和披帛也跟著飄動,小狗便追逐著她的披帛。秋千往前蕩,小狗就跟著往前跑,秋千往後蕩,小狗就轉身跑回來。一整天在她旁邊上躥下跳,可好玩了。

&-->>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