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哭的肝腸寸斷。
胡氏跑到太後麵前哭訴,說有人謀害她的丈夫,求太後明查。
太後正在看書,見了她,神情不冷不淡,仿佛有些不耐煩。
她放下書卷,叫了周彥昌來,當著胡氏的麵詢問道:“聽說昨夜蕭訇死了?你去查查是怎麼回事。”
周彥昌道:“臣已經查過了。”
太後故作驚訝:“查過了?他是怎麼死的?”
“應當是醉了酒,掉進糞池裡淹死的。”
太後道:“有人看見嗎?”
周彥昌說:“沒人看見。隻知道他前一日,同人在飲酒,飲畢不到子時就各自回家了,問過同飲的,是禁衛軍中的幾個校尉。有人作證,確實是他獨自離開,沒有人同行。帶的兩個奴才,也都喝醉了。想是他醉了酒上路,不慎跌進了糞池裡。又沒有人陪同,沒能及時撈上來。”
太後道:“原是醉了酒,那道也不奇怪。”
周彥昌道:“他一向好醉酒,同飲的還勸他少喝些,他卻不聽。據說當夜喝了有四五壺,還都是極醉人的酒。”
太後冷漠道:“那看來是他自己找死了。”
周彥昌乃是太後的親信,左膀右臂。胡氏本來是找太後喊冤的,然而聽到太後和周彥昌一問一答,她心裡不由地恐懼起來,儼然猜到什麼。
太後很敷衍地寬慰了她:“早說了讓你勸勸他,讓他不要酗酒,你不聽,而今這樣也是他倒黴。趕緊去給他收屍,接著籌備喪事吧。”
胡氏聽聞了此言,不敢再多出一聲。
傅氏知道了這件事,心裡頭有些毛毛的。
蕭沅沅早上去母親房中,就聽到他們在說這個。
傅氏心有餘悸,坐在榻前,低聲對蕭欽道:“你看見了吧?咱們這位太後,心狠手狠。隻要是得罪了她的人,哪怕是親族,她也不放過。彆想著她能看在同族的份上網開一麵。咱們以後還真得小心一點。就算你是她親兄,她該辦你還是得辦你。”
蕭欽道:“我不是早就勸你,讓你不要去摻和宮裡的事?”
蕭欽數落她:“前日要不是你在太後麵前提,要將麗娘過繼的事,今日也沒有這麼一出。還不都是你在中間挑唆的。我看你啊,是越來越多事了,指不定哪天她也嫌你。”
蕭欽雖然很不喜歡這個蕭訇,但本身也沒什麼仇怨,又是堂兄弟。總不願意背罪名,讓人說他陷害宗族兄弟。
傅氏不服氣,說:“這個怎麼能怨我呢?這也是太後的心思,我隻不過是順著說出來罷了。再說,他自己性子乖戾,屢屢對太後出言不敬,這也怪不到我頭上。”傅氏打著扇,感覺心頭有些燥熱,“你可彆在這嚇唬我。”
蕭欽道:“皇後的人選,也是你能議論的?”
傅氏叫屈:“那可不是她先開口問我的麼,我又沒主動提起。難不成我還要裝啞巴,故意說不知。”
蕭沅沅進門,話隻聽了一半,遂
問道:“娘,你說誰死了?”
傅氏道:“還有誰?可不就是那天來門前跟我嚷罵的那位,麗娘她父親。”
蕭沅沅有些驚訝:“死了?他怎麼死的?”
傅氏道:“喝醉酒,掉糞坑裡淹死了。”
蕭沅沅想起,前世,麗娘她父親確實死的早。不過,蕭沅沅對這個人不關心,自然也不知道細節。聽母親剛才這意思,原來他的死竟然和太後有關。
不過這也在意料之中。太後對敢於冒犯她的人,一向是不留情的,哪怕是她的同堂兄弟,侄子侄女。
蕭沅沅道:“娘你不是正討厭他嗎?”
傅氏擔憂道:“討厭歸討厭,可畢竟是一大家子人。他也沒犯什麼死罪,頂多討人嫌了些。”
蕭沅沅知道,她娘這是兔死狐悲了。都是蕭家的人,太後對彆人下這麼重的手,她難免聯想到,萬一哪天自己犯了錯,太後也同樣下如此重的手。畢竟以前,傅氏總覺得,自己畢竟是太後的兄嫂,即便是哪裡行動失了分寸,太後也會網開一麵。
傅氏回憶起自己先前的言行,又轉頭問蕭欽:“哎,你幫我想想,除了這事兒,我先前還有沒有哪裡說錯話,或者舉止不當的?”
蕭欽道:“你整天不著家,我哪裡知道。今天這家宴會,明天那個酒局,哪裡都少不了你。我看你是心野了,莫不是嫌我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