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沅沅問道:“要是我這次生的是個女孩呢?”
趙貞道:“我倒無妨,咱們都年輕,有的是機會生孩子,早晚都會有的。是怕你和太後著急。到時候,怕又要逼著娶妃納妾。你頭上懸著這樁事,心裡頭也沒個安穩。”
蕭沅沅道:“你說的輕巧,生兒生女的事,看的是天意。又不是人能定。要是真生了十個八個,還生不出兒子來,那可怎麼辦?”
趙貞笑道:“你想生十個,還是想生八個?”
她見他故意轉移話題,氣笑了捶他:“你做夢!”
趙貞道:“怕什麼,難道還怕養不起不成?”
“美不死你。”
蕭沅沅雙手摟著他脖子,語帶笑意地罵道:“你隻管床上快活,你又不受苦。生孩子是闖鬼門關的事,倒讓我一個人遭罪。你隻管伸著手要兒子。要是我命不好,難產死了,你掉頭就另尋良配,頂多不過擠擠眼,淌幾滴貓尿。我可不上你當。”
趙貞蹙了眉,伸手捂她嘴:“不許胡說八道,自己咒自己。好好的怎麼會死。你身體這般健康強壯,必定不會有危險的。就算有,我也會為你找天底下最好的醫生。”
他責備道:“以後不許說死。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蕭沅沅道:“巧言令色。”
“我是說真的。”
趙貞道:“若是沒有了你,重活一世也沒什麼意義,還不如就此合了眼。”
他摟著她:“今生我都不許你離開我。我不在意生兒生女,我隻想跟你有孩子。你要是實在不放心,我答應你,要是沒有兒子,我就從宗室裡過繼一個孩子。比如陳平王,或者其他宗王的兒子,如何?”
蕭沅沅聽他這麼說,不由地感到納悶:“到底是哪個猢猻規定,非得男人才能繼承家業?女人為什麼不能繼承家業,不能做皇帝?”
趙貞知道她成天腦子裡都在琢磨什麼,笑戳了戳她腦袋:“我也不知道是哪個猢猻規定。不過你這話,同我說說也就罷了,可彆到外人跟前去說。要是讓那些大臣們聽見,又要生出是非了。”
趙貞一晚上極有耐心。
但凡不提彆的男人,不論她說什麼話,嬉笑怒罵,他都不生氣。蕭沅沅見他處處都順著自己,實在挑不出什麼刺來,也就偃旗息鼓,沒了戰鬥的欲望。不過多時,侍女送上來煮好的山楂陳皮湯。
趙貞親自端著,喂給她喝:“趁還是熱的。”
她肚子一直脹脹的,喝了一碗山楂陳皮湯,又下了會兒棋,死活還是不舒服,沒法睡覺。趙貞見她著實難受,便提議出去走走散步。
於是,穿了衣服,攜著手,來到花園裡。月色清涼如水,夜風徐徐地吹拂著,帶來若有似無的花香。趙貞拉著她的手,沿著荼靡架子,散步漫行。
“你冷不冷?”
他感覺夜風稍有些涼,於是伸手攬著她的肩,將她拉到自己的鬥篷下麵。
趙貞站在花樹下,仰頭望著
一輪圓月在雲中穿行,笑說道:“今夜景色這麼好,可惜沒有酒。”
蕭沅沅道:“皇上想喝酒,讓人拿酒來不就好了?”
趙貞扭頭看她:“你現在身體有孕,可不許飲酒。”
蕭沅沅道:“那也不妨,你要是真想喝,我以茶陪你。”
反正也是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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