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偶有一日,在宮中逢著了陳平王。

也真是巧,那日,她本是去見了太後。回來的路上經過禦花園,因數日未出門,見景色怡人。園中開滿了木芙蓉,花色潔□□紅。池中又有荷花,亭亭玉立,清新可喜,看的心情舒暢。她忍不住多流連了一會。

不料沒走幾步,便覺胃中翻江倒海,一時顧不得找痰盂,撥開花叢便嘔吐起來。

正吐的昏天黑地,便聽到身後有腳步聲。

有人衝了上來,慌忙替她拍撫著後背。蕭沅沅聽到熟悉的步伐。真奇怪,她竟不知,自己對他那樣了如指掌,哪怕是背對著,隻憑腳步聲,也能猜到是誰。他走近,她聞到了他衣服上熟悉的熏香,果然是他。

她真希望這一刻能持久一點,最好不要結束。

“娘娘怎麼了?”他開了口,是他的聲音,“是中暑了,還是吃什麼東西吃壞肚子了?”

趙意隻看她頭朝著花叢,彎著腰不停乾嘔,吐的有些嚇人。

他手忙腳亂:“要不要立刻喚禦醫來?”

蕭沅沅忙擺手,道:“不用。這些日子一直這樣。”

趙意在一旁,關切看著她,忽然他直起了腰,仿佛明白過來什麼,小心翼翼,試探地問道:“你……有身孕了?”

蕭沅沅很不情願被他知道這件事情,但她也曉得不可能隱瞞,隻得赧然地點了點頭:“嗯。”接著又繼續嘔吐。

趙意精神直恍惚了一下,整個人有些魂不守舍。

他仿佛精氣神一下子被什麼東西抽乾了,隻感覺心神不安,頓時想要掉頭離去。他不想摻和他們之間的事情,也不想聽到這些話。

然而看到她吐的臉色慘白,他卻一時不忍離去。

他強自整理自己的心神,替她順著背:“你這是什麼時候有的?”

蕭沅沅吐了一陣,歇口氣:“有兩三個月了。”

趙意看她吐的全是水,隱約帶點血絲:“害喜也不至於害成這樣,都吐出血絲了。看過禦醫了嗎?”

蕭沅沅忍著惡心說道:“看過了禦醫,也沒法子。”

趙意從懷裡取出自己的手帕,遞給了她。

蕭沅沅看了一眼,接過,揩了揩嘴角。

她抬起頭,回轉身,這才有心思認真看他。

他穿著一件素白的大袖袍,整個人清雅端莊,白皙如玉。

四目相對,她視線幾乎要膠黏在他身上。

趙意有些訕訕地,低下頭,半晌又扭過臉,望了望遠處的景物:“這日頭烈,容易中暑。你要不到亭子裡歇會兒,一會讓輦子來接。”

蕭沅沅道:“我沒事,隻是胸中有些悶,想透透氣。你能陪我走一走嗎?”

趙意總有些不放心。想要動手攙扶她,又覺身份曖昧,於禮不合,隻得近身跟著,目光時刻注意著她:

“你身體受得住嗎?”

蕭沅沅道:“吐過一陣,已經好多了。”

她望了望前方荷花池的:“你瞧那兒,荷花都開了,水邊又陰涼,又有一排垂柳,曬不著日頭,咱們去那兒走走。”

趙意點頭:“好。”

兩人走在繁茂的綠蔭下,垂柳依依拂著肩袖。

蕭沅沅想起那夜的事,心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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