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蕭玄舟見到姬令羽才是最好的啊!
況且這還有個腦子應當很好使的蕭負雪同行,萬一露餡……
就衝著血誓這一條,不論內情如何,蕭玄舟估計都覺得綠雲壓頂了。
問:這世上有人認為自己被戴了綠帽還能繼續愛下去直到打通結婚線嗎?
尹蘿剛想自問自答“沒有”,忽然想起來謝郗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那也不是人人都有謝郗這個執念啊!
她和蕭玄舟的愛情橋梁都還沒完工,經不起半點摧殘。
現在跳出來阻止說不能去就是自曝其短。
尹蘿一路上靠著腳軟、絆倒和咳嗽,拖拖拉拉地耗著時間,真到了要請醫師的時候,她又猛然驚覺:
醫師要是來了說上一句,她是因為夜半出汗又吹風才導致風寒,不用見姬令羽,當場暴露。
瑪德!
怎麼四麵楚歌啊!
“不用叫醫師來了。”
尹蘿連忙叫停,佯裝頭暈地垂著腦袋,大腦轉速堪比運行中的螺旋槳,“鄭醫師今早才來過,我喝了好幾碗藥,這會兒嘴裡都是苦味。”
蕭負雪想起她早晨嘴裡含著的東西,後知後覺她那會兒臉上苦悶的神情,是見到他之後又煥然了神采。
她身上確實有一股藥品隱約的苦味,被自身的清香掩蓋了,倒成了獨特的香氣。
“你咳得太厲害。”
蕭負雪陳述事實,“醫師不曾調整方子麼?”
這問題又踩到雷點了。
她的藥方不好調整,就是因為有一樣是專門用來遏製狐狸血影響情動的啊。
苦酒入喉心作痛.jpg
“含了塊薑片。”
尹蘿都不敢多說話了,簡直句句驚心。她靠著“弱小無助”buff,成功靠在了這位前不久還一副劃清界限架勢的未婚夫身上,順勢撒嬌,“藥好難喝,不想喝藥了。”
這姿勢太親密。
蕭負雪感覺到了手臂上的柔軟貼近,半邊身子僵硬的同時又有彆樣特殊的情緒上湧,自逃避的混沌中無比清晰地浮現。
“……你身子弱,不吃藥將養著如何能好。”
“你上次不是送了我一本劍譜嘛。”
尹蘿堅定撒嬌路線不動搖,能拖一時是一時,最好把蕭玄舟聊得七葷八素,“我都翻了大半本了,這不也算是強身健體了?”
蕭負雪沒送過她劍譜。
前方。
兄長不緊不慢地帶頭走著,同他們隔了一段距離。
“隻是翻看,哪裡算得上強身健體?”
蕭負雪垂下眼,慢慢地道。
他已決定了撥亂反正。
現在又是在做什麼?
“那你教我嘛。”
尹蘿晃了晃他的手臂,“我有這樣厲害的劍修未婚夫,不需要擔憂的。”
蕭負雪指尖輕顫。
尹蘿見有效,
正要乘勝追擊。
隔著七八步距離的蕭玄舟陡然停了下來:
“那半妖的屋子是往左走麼?”
尹蘿:“……”
蕭負雪我@#¥%*#%!
你走那麼快乾嘛?
就這麼急著去揭穿你哥的綠帽、順便送我上西天嗎?
尹蘿內心操蛋,
臉上微笑:“好像是吧。”
蕭玄舟的目光輕飄飄地落在她臉上:“尹二小姐似乎對這半妖不甚關心?”
這句疑問是個陷阱。
尹蘿懷疑這老弟是否有意為之,卻看不出半分破綻:“家中護衛先發現了他,雖救他一命,到底是妖,不得不警惕。”
“該當如此。”
蕭玄舟讚同了這說法。
姬令羽的屋子就在眼前。
尹蘿心跳加快,事到如今也隻能博一把了。
護衛都是她的人,就算做不了完美外援,也不會拆她的台。就看姬令羽識不識趣了。
要是翻車了……
不行!
絕對不能翻車!親一下就退縮的未婚夫絕對談不上感情深厚,她沒有多餘的機會!
若到絕路,這樁板上釘釘、不由她更改的家族聯姻也隻能想儘辦法去毀,她才能去找彆人成親。
但能否真的毀去是個問題,變故引發的連環效應,以及刀她的人在幕後是否會因變故而提前動手,都成了不可控的動蕩因素。
“吱——”
蕭玄舟推開房門,沒有獨斷地先踏進去,而是靜靜地在門邊等候。
這對雙生子除了容貌相像,還有一點格外共通:
每次減分以後,就會立馬有個加分項出現。
這裡不是關嶺,雖還屬於尹家管轄範圍,到底是邊界了,禮數上並沒有那麼嚴格。但他們仍然以她為先,給了尹蘿作為主人的尊重。
即便她根本隻是個毫無實權、也無靈力的藥罐子。
“怎麼不進來?”
姬令羽語氣溫柔得仿佛能掐出水,遙遙地從屋內傳來,有種霧裡看花的美感,當之無愧的聽覺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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