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尹蘿上半身被禁錮得動彈不得,膝蓋一動就被謝驚塵輕而易舉地壓製。
呼吸灼熱,分不清究竟是誰的,幾乎頭暈目眩。
她仰首想要躲開,反倒令謝驚塵逮住空隙,更加深入。
謝驚塵的手指扣在尹蘿腦後,掌心托著她的後頸,不容許她有分毫退縮。
強勢,陌生,熾烈。
尹蘿無可逃脫,隻能緊緊地依偎著被索求。
那句絮語飄落在耳邊,在當下混亂的情況中一並融入周遭的高溫中,隻餘艱難地辨認。
什麼叫‘本就該嫁’?
不是你自己退的婚嗎?
謝驚塵的接吻技術不是很好——應該說基本沒有,但卻意外的強硬,蠻橫地抵死糾纏,攻城掠地。
唇齒間的粘膩聲響比低聲喃語還要引人注意,尹蘿口鼻間都是謝驚塵身上的獨特氣息,自己的呼吸則被深深攥取。瀕臨缺氧的緊密,後背隨之浮現暈眩的酥麻感,如實傳遞到大腦。
尹蘿感覺自己的心跳要爆炸了,她的手腕還被謝驚塵擒著,隻能徒然地用手指試圖阻止。
指尖還未碰到他的衣服,便被敏捷地扣住,滾燙的手指交錯攏住她的,尹蘿聽到他的呼吸驟然重了幾分。難耐的喘息像把鉤子,自耳朵躥入心房。
……不行,吻得太深了。
尹蘿有種要被謝驚塵吞吃入腹的心悸感。
平日看謝驚塵高不可攀、泠然君子,根本看不出他接吻會是這般不管不顧、充滿攻擊性。
她實在沒法子了,隻能試著輕輕地含了下他的舌尖。
“……嗯。”
謝驚塵低低地哼了一聲。
他仍舊沒有放開,卻像是被安撫了,動作逐漸輕柔了,清雋的麵上現出幾分迷亂的沉溺。
唇瓣被吃出了陣陣麻痛,謝驚塵貼著輕輕磨蹭含吮,有一搭沒一搭地勾著她的舌尖。
尹蘿終於有呼吸的空隙了。
她稍稍彆開臉,這個簡單的動作又不知是哪裡觸動了謝驚塵,他不由分說立即追了上來。尹蘿好似被蟒蛇巨藤困縛的獵物,除了柔順的承受,任何意圖逃脫反抗的舉動都會激怒這頭野獸。
謝驚塵……是野獸嗎?
尹蘿睜開眼,卻發覺謝驚塵正在看著她,琉璃的眼底濕潤生潮。她的眼睫掃到他,他怔了一下,力道鬆了鬆,忽然放過了她。
微微抬首,吮吻落在她的眼角。
一滴溢出的淚水被他放浪地含入了口中。
“為什麼哭?”
謝驚塵聲音喑啞得厲害,那把清越冷淡的動聽嗓音覆蓋了磨砂的質感,又是另一種味道,聽得人心尖發顫。
她委屈嗎?
可她也是這樣吻他的,沒想過他要不要,沒問過他願不願意。
君子不可仿惡行。
謝驚塵卻唯獨不想對尹蘿遵從這點。
他
已經錯失了太多次,這次是尹蘿主動伸出手,再放過了,或許便是終生錯過。
尹蘿並不是哭,隻是生理眼淚而已。
她想著謝驚塵最初的那句話,驚覺自己一直以來的認知或許是錯的,她試探著細語:
“你弄痛我了。”
謝驚塵輕了力道,卻沒徹底放開她的手。
尹蘿垂眼看著地麵,道:
“不是手。”
不是手,又能是哪裡?
謝驚塵目光移到她濡濕的唇上,如盛極的桃花,被碾出細嫩的汁液,而今全是他染上的痕跡。
她的胸膛連同吐息,仍在不規則的起伏,連心跳都緊貼著錯落,謝驚塵後知後覺生出赧意。
“抱歉。”
謝驚塵的道歉聽上去沒多少誠意,因為他依然不放手。
尹蘿完全沒想到謝驚塵拒人於千裡之外的表象下會是這樣,與素日相差甚遠,她卻推翻了移魂之術的猜想,莫名在二者間找到了一絲共通——他敢在年少關鍵時刻離開家族,隱姓埋名孑然一身闖蕩,本就是生了反骨,悖逆之心從不曾真的消去。
“外麵。”
尹蘿悄聲說了兩個字,軀體相近,稍轉過角度,臉便要埋進他懷裡。
她隻好僵著不動。
謝驚塵卻錯解了,猶豫著,鬆開了頸後的禁錮,轉而撫了撫她的發:“我結陣了。”
尹蘿看他主動開口才接腔,還以為人是走了,一顆心再度提起:“誰在外麵?”
謝驚塵幾不可見地蹙了蹙眉。
尹蘿敏銳覺察到他急轉直下的情緒,幾乎有點怵他過於強勢的吻,手指向下扣,觸到他的指背。
謝驚塵移開一眼,又注視著她。
“你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嗎?”
尹蘿問。
跟蕭玄舟問出的話真是像。
謝驚塵意識到自己的失控,卻不想再約束。
“我再清楚不過。”
謝驚塵嗓音沉沉,剔透的眼瞳隱在暗處,遮蔽光亮,深邃得能噬人,“你呢,你又清楚嗎?”
太近了。
尹蘿耳尖一抖。
謝驚塵盯著她看了會兒,無師自通地俯首,靠近了她的耳畔:
“回答我,尹蘿。”
最末兩個字,輕靈得字字敲在心上。
他從不曾這般稱呼她。
謝驚塵眼睜睜看著她的耳垂變紅,小巧如紅珠,綴在粉嫩的頰邊,叫人忍不住想品嘗。
他的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