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重生,她明明沒有遊戲該有的複活道具卻再次回到同樣的時間點,更佐證了這不是簡單的穿越,必須要完成遊戲本有的通關任務。反之,也加強了通關後能夠脫離回家的信心。
循環回固定時間,類似遊戲存檔,可循環的次數不得而知。
那麼,她可以試著摸索,但不能太無所顧忌。
得出結論,尹蘿開始試探通關要求的“成婚”,是否隻要她成婚就可以。
人選並不好找。
尹蕭兩家婚事定局已久,她又被勒令禁足在家,能見到的人並不多。這些侍從對尹家忠心耿耿,謹遵尹飛瀾的命令對她嚴加看管,既不聽命於她,更不會冒著巨大風險去挑戰世家聯姻的利益——除非是有野心上位。
……本來就是逃生遊戲了,buff還疊得這麼滿!
尹蘿把整座宅院探索了個遍都沒能翻出一個狗洞來,悲傷惆悵地月下興歎,就在這時遇到了那個侍從。
他正被其他的侍從圍著推搡,這群人臉上帶笑,動作卻愈發沒有顧忌,直將人推撞在牆角。
真正令尹蘿注意的是他的眼神。
平靜,放空,有種置身事外的漠然。
說不出的微妙蔑視感。
尹蘿當即決定:
就是他了!
縱覽遊戲的經驗告訴尹蘿,這種表現不同一般的人物往往比較有野心、能成事,可以觸發特殊的背景劇情。
就算不行,天然刷好感的事件就在眼前,攻略的絕佳時機怎能錯過!
尹蘿看準時機,上去演了一出英雄救美。之後便是各種噓寒問暖、贈禮送藥,索性尹飛瀾平常懶得管她、身邊人也隻拘著她不出門惹事,一連數天的時間便都耗在這人身上。
時間有限,說不準她什麼時候就被刀了,局勢也不允許她和人細水長流培養感情。
兩個月後,趁著月黑風高、氣氛正好,尹蘿直球表白。
“……你要和我成親?”
侍從的臉藏在屋簷遮蔽的陰影裡,看不清神色,隱約感覺他有些發愣。
尹蘿點頭:“我隻願嫁給心悅的郎君。”
侍從沉默了片刻,唇角動了動。
尹蘿直覺這次如果被搪塞拒絕,進度條絕對會卡住,便稍稍往前,蜻蜓點水地吻了他一下。
“……”
“唔。”
尹蘿也有點不好意思,故作鎮定地理直氣壯,“我要對你負責的。”
“……”
侍從應下了。
尹蘿當晚就拉著他對天地拜堂。
侍從不大自然地跟隨她,被她握著手攥住紅布充當的蓋頭時輕聲發問:“你說的是這樣?”
尹蘿不好回答他。
萬一這次試驗沒成,還得再來一次。
於是便當作沒聽清的樣子,掀開紅布,順勢摟住他的脖頸,又親了一次。
堵住嘴就正好不用說
話了。
沒有任何事發生。
她還在遊戲裡。
這麼簡單的婚禮不算婚禮?
尹蘿考究地思索著,不由得看了他兩眼。
不知道他理解了什麼,道:“以後再補一個風光的婚禮。”
尹蘿回過神,抓住他的手腕,語氣堅定:“不如我們現在就私奔吧?”
在尹家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是極限,想正常走完婚禮的流程勢必要離開。
侍從望著她,瞳仁很黑,在夜色中更透不進半點光亮:“你想好了嗎?”
“想好了!”
尹蘿毫不遲疑,又改口道,“不能是今晚,什麼都沒準備好。”
侍從不經意地碰了碰嘴唇,沒有說話。
尹蘿開始畫餅,安他的心:
“隻要你願意,我來想辦法。什麼時候家裡承認我和你的婚事了,我們再回來。”
侍從看向她,手恰好放下來。
尹蘿會錯了意,順勢握住了。
侍從身形一頓。
過了幾日,憑著侍從本身的便利,他們熟悉了尹家換防,趁著尹飛瀾去巡視,順利離開了尹家。
看著尹家宅院在視野中逐漸遠去,尹蘿恍惚真有了徹底逃離的感覺,侍從拍了拍她的手,她才發覺自己一直緊緊攥著衣裙。
他們日夜兼程跑出了尹家的勢力範圍,找了個偏僻的小鎮落腳。
尹蘿提起再辦一次婚禮。
侍從問她什麼時候。
“明天?”
尹蘿玩笑地應了一聲,指了指屋前的空地,“這裡倒是很適合種幾棵樹。——桂花樹怎麼樣?秋天不僅滿屋飄香,還能吃桂花糕;再在上麵掛個吊床,或者秋千,春夏都能用來乘涼。”
侍從道:“冬天呢。”
“冬天嘛——”
尹蘿杵著下巴想了想,越說越順溜,“估計會下雪吧,漫天大雪也沒關係,看到桂花樹就知道要到家了。誰先到家就去烤個紅薯,一人一半掰了吃。”
她側過腦袋看他,眨了眨眼:
“你要是不喜歡烤紅薯,烤土豆也挺好吃的。”
“……”
晚上尹蘿在灶膛裡放了紅薯和土豆,拿出來時燙得兩手倒騰,見他拿著堆柴火回來,腦袋往後點了點:“屋裡還有。”
侍從拿過她手裡的紅薯,掰開,一人一半。
尹蘿愣了下,一口咬下去:
香甜軟糯。
好吃!
為了整套的婚禮流程,他們編了個故事,請了證婚人。
尹蘿都錯覺這次真的能通關了。
也就是這次被刀後,她對於通關條件的記憶更加清晰。
-
“無妨。”
蕭玄舟語調溫煦,神色不見絲毫異樣,“尹二小姐在找什麼?”
尹蘿隻猶豫不過一秒,開門見山地問道:“蕭公子可注意到這附近有什麼人
經過?”()
固然要忌憚蕭玄舟聞一知十的本領,但這個侍從重生多回才再次可能出現,孰輕孰重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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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玄舟微側過臉:“半盞茶前,有一隊五人護衛自南向北。”
“多謝。”
尹蘿順著他視線的方位,話音未落已經跑了出去。
雜亂無序的氣息伴隨著更為劇烈的心跳聲,仿佛隨時都要超出這具身軀能夠承受的上限,身體的主人卻全無所覺,滿心滿眼朝著某個未知的目標奮力奔赴。
護衛隊就在眼前。
尹蘿追上的最後幾步有些踉蹌,憑著一股精神大力地將人拉住了。
不是。
側臉有幾分相像,但不是那個人。
懸著的那口氣驟然鬆散,堪比限時跑了好幾個八百米,嗓子裡的血腥味和四肢倒湧的脫力感一同襲來,尹蘿捂著脖頸蹲下,腳下發軟摔倒,眼前陣陣發黑。
“二小姐!”
“去請醫師過來!”
蕭玄舟走來便看到這幕。
護衛圍著尹蘿,又不敢貿然上手冒犯。
她應當是想保持清醒,腦袋微弱地搖晃了下,發髻早在跑動中散亂,幾縷碎發貼在臉頰頸邊。
“勞煩。”
蕭玄舟對護衛道,“請喚侍女過來。”
聽到他的聲音,尹蘿模模糊糊地朝他這方看了一眼。
蕭玄舟的思緒驀地停了一下。
有什麼自腦海中一閃而逝,捕捉不住,幽微縹緲的熟悉感令他的目光多停留了瞬息。
尹蘿想咳卻咳不出來,喉嚨裡疼堵得難受,隻能壓抑著悶咳。每一下便蹙眉,五官都痛苦地繃緊。
“冒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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