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坦白遭殃(1 / 1)

半是玩笑的話語中夾雜著兩分試探。司照目光似有預感地一凝。

上回她說這句,是欲在神廟種心種。

他往幾案邊上一坐,點頭:“不罰,你說。”

卻沒說不會生氣。

柳扶微敏銳感覺到殿下並不好糊弄。

就算是坦白局,沒摸清司照的底線,她也斷不會一股腦地將自己的底牌悉數攤開。

“我就是有些問題想不太明白,想問問殿下。比如……”她挨坐在他邊上,歪著頭看他,“殿下你,為何會選我為妃啊?”

司照眼簾微抬,怔住。

“那日,我不是已告知於你了?”

“那日?啊,我若是沒有記錯,殿下說的是‘倘若我將要對一個人付諸真心,那個人隻能是你’……”她揉了揉耳垂,“這個說法,我是思來想去都沒想明白啊……既是‘將要’,說明‘尚未’,既是‘尚未’,又如何確信‘隻能是你’呢?”

“……”

看他不答,她故作揪然不樂狀:“我就知道。殿下之所以選我,並不是因為心儀於我,而是因為情根被奪身心不由己,這才順勢而為之,對不對?”

“我,雖不能否認情根的作用,但……”

“此事本不難解惑,”她巧妙地接住他的話頭,“隻需我將情根就此歸還,殿下真心如何,不就明晰了?”

她心裡打著小算盤,是待他點頭,她趁機親吻,聲稱情根已然歸還,這一茬不就可以揭過了?

誰料司照一抬袖,將她彆開些許:“不可。”

“為何?”

司照不禁反問:“我記得你說過,你是因……想要與我一起才奪我情根,如今我遂了你的心意,你,不是應該希望情根一直留在我身上?”

“正因得償所願,我才……”

他道:“大婚之前,我希望你答應我,不要取回情根。”

“……這又是為何?”

司照未語。

他於罪業道三年修行,體內怨氣無數,能夠抑製的三千功德,早悉數傳給了她。不知是因第三局賭約將近,近來確感怨氣上湧,時難自控。

但無論發生什麼,哪怕將來他當真走火入魔失去理智,隻要情根還在她身上,她至少可以拿它控製自己。

情根,正是他給她的,保全她的護身符。

與神明的賭約,入局者期間不可知情,他確難直言。

“待成婚後,我再解釋給你聽。”濃長的睫毛遮住他眼瞳裡的情緒,“至於你的問題……”

司照偏頭看向她:“一根情根,或許能夠擾人心緒,我若不願被擺布,自有千百種法子。但現在,唯有把它放在你身上,我才會安心。”

她恍惚了一下,說不清是因為醉意上湧,還是話意醉人。

見她眼睛多了幾分迷離,他凝眸湊近:“其他的事皆可商量,唯獨這一點,需得聽我的。懂麼?”

似懂

也非懂。()

能夠確定的是,若她現下告訴他情根早還,他一定會……很生氣、很生氣的。

?本作者容九提醒您最全的《人間無數癡傻酷》儘在[],域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於是下意識含混“嗯”了一聲,心裡安慰著自己這不過小事一樁,新婚夜再歸還也無妨。

柳扶微心頭惴惴著去摸酒壺,淺酌慢飲了小半杯。

她心裡還裝著另一樁事。

“殿下你當年……可是逍遙門一案的主審?”

冷不丁的,聽她這麼問,司照怔住:“你怎麼……”

“我是從言寺正那裡聽來的。”

聽是言知行,司照靜默了一下。

“為何此前不曾聽殿下提起?”

司照說:“逍遙門案未能破獲,我不知能告訴你什麼。”

“就算案子沒破,”她道:“你也可以告訴我,蓮花山下,馬車之中同我說話的人就是殿下你啊。”

“蓮花山?我,和你?”

柳扶微看司照眸中掠過一縷惑色,道:“言寺正說,殿下你正是因為逍遙門一案才進了大理寺……莫非不是?”

司照蹙眉道:“我決定去大理寺,是與逍遙門案有些關係,也去過蓮花山,但……你確定你那日見過我了?”

“言寺正都記得我……他、他還說他那時是殿下的車夫啊。”

逍遙門一行,言知行是為他駕車回長安,當日至蓮花山時他小憩過片刻。

但當日馬車中隻有他一人。

難道,他當真和她對過話?

司照如實道:“我不記得了。”

柳扶微心裡泛過一陣小小的窒悶:“太孫殿下日理萬機,估計是忘了這件小事……”

饒是記不起任何細節,但聽她這麼說,他還是道:“抱歉。”

他眼神誠摯的望來,她心中一絲絲失落也化散開:“算啦。無論你記不記得,殿下都是唯一一個肯信我的人,我心裡一直很是感激……”

“唯一一個?”

“對。我被綁架之事,所有人都說是我妄語,就連左鈺他……也不肯信。”

她又將事情簡單說了一遍,隻刻意略過了母親選左鈺這一茬。

“你說你被綁架至青澤廟,綁匪戴牛頭馬麵麵具……”司照思忖片刻,道:“那些綁匪之中,也許有仙門中人。”

柳扶微一驚:“殿下當年就知道了?”

“當年線索太少。”

“那殿下怎知是仙門……”

他看向她,居然認真幫她推演案情:“青澤廟與蓮花山相距甚遠,可見是有人使用過乾坤挪移陣,應是仙門參與其中……除了牛頭馬麵,你還記得什麼?”

哪怕柳扶微早從青澤那廂得知牛頭馬麵即為仙門人,聽得司照須臾道出真相,震驚之餘又重燃希望,忍不住挪了挪屁股,道:“我從青澤廟出來時,-->>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