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金發紫眸的少年走了幾步,忽然又想起什麼,回過頭來,“差點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安斯艾爾。”
“所以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他含著笑意問。
寧晚晚愣了一下。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個名字,她總有一種違和感,就好像平時經常聽到的……並不應該是這種畫風的名字。
這種違和感隻有一絲絲,但是讓寧晚晚有點難受,就像是一張純白的紙上被隨意劃了一道黑色的不規則線條。
寧晚晚的腦子有些亂,見金發紫眸的少年還在瞧著自己,似乎在等待著自己的回應。
於是她下意識快速開口說:“安是艾艾……你好。”
話音剛落,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寧晚晚就漲紅了臉,尷尬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因為環境太冷,又是第一次念對方繞口的名字,她的舌頭有點僵硬打結,簡直讀音全錯了!
“對,對不起……!”
安斯艾爾饒有興致地看著羞愧低頭的少女一會,忽然噗嗤一笑:“彆那麼緊張,隻是名字而已啊。”
寧晚晚依然感到尷尬。
“而且我相信,下一次你一定會念對的,對嗎?”安斯艾爾耐心地安撫著。
寧晚晚:“嗯……”
安斯艾爾朝她眨眨眼,俏皮地說:“下次念對就行啦,當然,沒念對也沒關係,還有很多練習的機會。”
他說著,又張望著看向四周,神色嚴肅起來,“好了,我們得趕緊找到躲避暴風雪的地方了,不然在這外麵,後果不堪設想。”
寧晚晚的心中也升起緊迫感,忙不迭點頭:“嗯!”
安斯艾爾扶起寧晚晚,很可惜,在頂著風雪的情況下,不僅行進艱難,視線也非常模糊,想要在短時間內找到庇身之所,再怎麼找也很難找到。
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寧晚晚壓抑點地急促喘了幾口氣,很有自知之明地清楚是自己這個拖油瓶拖累了安斯艾爾的速度。
風雪明顯有越來越大的趨勢,刮在臉上像刀子一樣疼。寧晚晚的眼睛在這風雪裡都快要睜不開了,她微微側頭,努力看了身旁的少年一眼。
再這樣下去,兩個人都得被埋在這白茫茫的雪地裡。
金發紫眸的少年似乎也知道事情的嚴峻程度,他沉著臉色,卻在發現寧晚晚看過來時,依然扯出了一個明亮的笑容。
“沒事的,”他說,聲音幾乎要被湮沒在呼呼的狂風裡,卻很堅定,“我們一定能找到……”
寧晚晚心臟震動,她確信,安斯艾爾一定是個大好人。
不是大好人的話,根本就做不到這程度。
哪怕是在如此危急險峻的、很可能下一秒就要暴風雪來臨的時候,依然沒有鬆開她的手,沒有把她這個拖油瓶丟下。
但是越這樣,寧晚晚越發良心難安。
“安斯艾爾,
要不然……我在這裡等你吧,你先去找安全的地方。”
寧晚晚知道直接說讓對方丟下自己,對方一定不會同意的,於是委婉地換了一種方式來說。
然而安斯艾爾卻像是一下子堪破了她話語中的潛在意思,沉凝著臉色,毫不猶豫地拒絕道:“不行!我們現在是同伴不是嗎”
寧晚晚:“可是……”
“我不會丟下同伴一個人的。”安斯艾爾緩了緩語氣,“放心吧,我記得這附近就有一個很不錯的山洞,我們一定可以找到它的!”
少年的語氣充滿著活力和篤定,寧晚晚也像是生出了無限希望,不再說話,努力睜大眼睛,用更多注意力去尋找起安斯艾爾所說的山洞。
風雪越發大了。
寧晚晚摔倒了好幾次,都是安斯艾爾把她拉起來的。
就在寧晚晚感覺很可能隻要安斯艾爾一鬆手,自己馬上就會被狂風暴雪卷走的時候,終於,一個堆滿了雪的、幾乎差點被忽略過去的山洞出現在眼前。
寧晚晚:“!!!”
寧晚晚差點感動得要哭出來了。
終於找到了!!
迫不及待鑽進了山洞,驟然變得愈發劇烈的風雪暴躁狂亂的聲音被阻擋在外麵,仿佛山洞內成為了一個小小的避風港。
安全感油然而生。
寧晚晚劫後餘生,心有餘悸地看了看外麵這場仿佛要將整個世界包裹住的暴風雪。
再慢一點、隻要再慢一點,自己和安斯艾爾說不定就要永遠被凍在厚厚的冰雪之下了。
“我們可真幸運啊。”安斯艾爾也十分慶幸地抹了抹額頭。
寧晚晚很是讚同地點著腦袋。
安斯艾爾脫下毛茸茸的帽子,開始整理衣服,抖落身上的雪。
他金色的半長發絲也完全露了出來,看起來顏色明麗,分外奪目,猶如燦爛的暖陽。
這個時候,寧晚晚才忽然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帽子都很破舊,有明顯縫補過的痕跡,看起來跟他的氣質完全不符合。
“你也趕緊把身上的雪抖掉吧,不然等會融化了,衣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