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晚晚:“……”

她懷疑地看著小舟的臉。

小舟用如此淡定冷漠的表情說“我害怕”這三個字的時候,簡直有種堪稱滑稽的反差。

“害怕?你害怕什麼?”

寧晚晚想了想,試圖代入揣測小舟的心理,她自然而然聯想到自己身上,“害怕是因為這場暴風雪嗎?”

小舟眨了下眼睛,思考片刻,然後緩慢地點了下頭。

寧晚晚有些好笑:“好吧,你害怕,但是不想走,難道想一直留在這裡嗎?”

小舟默默地望著寧晚晚,金屬般的銀灰眼眸竟透出一股子無辜來。

寧晚晚其實不太相信小舟害怕,畢竟怎麼看,小舟表現得也不像是在害怕的樣子……相比起來,自己才更符合吧。

不過想到小舟也還隻是個小孩子呢,寧晚晚又有點點心軟,覺得小孩子害怕也很正常,自己也不能僅僅憑借他表現出來的樣子就斷定小舟真的一點不害怕。

“小舟,你是在撒嬌嗎?”寧晚晚琢磨了一會,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小舟目光凝滯了一下,臉上流露出一點兒疑惑:“撒嬌……?那是什麼?”

寧晚晚:“唔,撒嬌就是,通過示弱啊、表達情感啊之類的方式對待親密的人,以此來達成某些目的……”

小舟銀灰的瞳孔微微一震。

像是沒有想到自己是在撒嬌。

而在他聽清“親密的人”這四個字的時候,就半點沒思考地毫不猶疑張口肯定:“是的,寧晚晚,我在撒嬌。”

容貌精致的小男孩麵無表情,他的聲線在說這種話的時候也很平穩沉靜,絲毫沒有在當事人麵前承認這種事的不好意思。

寧晚晚一陣無言:“呃,真正的撒嬌好像也不是這個樣子的……”

“?”小舟緩慢眨著眼睛,像是有些不太理解寧晚晚的話了。

為什麼突然又不算是撒嬌了?

看著小舟難得顯得茫然的小臉,寧晚晚忍不住彎起嘴角。

“好吧,現在又像是撒嬌了。”

小舟眨了眨眼,不太懂怎麼又變回來了。

人類的定義真難懂。

不過小舟也不再糾結於此,他最根本的目的也不是撒嬌不撒嬌什麼的。

他望著寧晚晚,輕輕地問:“那麼,寧晚晚,我可以留在這裡嗎?”

寧晚晚猶豫了一下。

其實她不太習慣跟彆人待在一個房間,尤其因為今天早上的事,她對小舟產生了很多迷惑。

不過……算了。

寧晚晚又看了看正乖乖站在她麵前,除了說話方式的請求外,沒有做出任何過界舉動的小舟。

乖巧的小孩子有撒嬌的權力。

寧晚晚歎了口氣,這孩子太乖了,住進這個家的這段時間以來也做了很多事情,難得提出一點小要求,根本不好意思拒絕啊!

“好吧,今晚我們可以一起

睡。”寧晚晚最終說(),“????N婦??”

???葶?灰??n孏?瞍虎N彧??“絙?”

???N婦??()?[()]『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他也很開心。

這種從胸腔裡溢出的,輕盈滿足得快要飛起來的奇怪感覺,就是開心吧。

寧晚晚睜大眼睛,俯身認真打量小舟,詫異地說:“小舟,你在笑誒。”

小男孩清清冷冷宛如冰雪的臉蛋上,確實有那麼點微不可見的,像是馬上就能消融,卻真實存在的生澀笑容。

跟以前那種生硬的、非人感過於強烈的僵硬笑容比起來,現在這樣的小舟,更像是一個真真正正的“人”了。

寧晚晚覺得,這應該是一件好事吧。

“我,在笑?”小舟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表情,他怔了怔,伸手摸自己的臉。

寧晚晚點頭:“真的在笑,不過你這樣肯定摸不到的。”

小舟:“是嗎?”

寧晚晚:小舟這會兒好像有點呆呆的。

露出笑容這種事,對小舟來說這麼震驚意外的嗎?

見小舟微微蹙著眉頭,伸手依然在臉上試圖摸索出什麼,寧晚晚忍不住笑著揉了一把他的腦袋。

小舟的發絲是雪白的,乾淨柔軟得像是一捧新雪,從指間穿梭而過時,也是雪一般沁涼的溫度。

寧晚晚的手比想法更誠實,下意識地又揉了兩把,把那純白如雪的頭發都揉得有點兒淩亂了起來。

“寧晚晚?”小舟乖乖地把寧晚晚的手掌頂在腦袋上,沒有對此做出任何反抗。

他隻是微微仰著頭,金屬色的眼瞳裡含著淡淡的疑惑。

寧晚晚戀戀不舍地趕緊收回手,看著小舟被她揉得翹起來的呆毛,總有種偷偷摸摸欺負了小孩子的淺淺心虛。

“……小舟的頭發,很好看,有點好摸。”

寧晚晚不好意思地用指尖輕輕撓了撓臉頰。

小舟想起來,寧晚晚確實好像很喜歡他這頭跟常人不同的,發色特殊的頭發。

不過因為除了一開始,寧晚晚後來沒有再對他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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