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延隻是簡單地推開了門,就好似在深海鯊群裡劃拉出了一條傷口。
鬼物們瘋湧而來,似漆黑怒潮衝入門中,對著盛大柱和文二妞的身體進進出出。
遮天蔽月,鬼影重重。
盛大柱和文二妞這倆盜匪頭子已經徹底沒了意識,隻是軀體被煞氣占據,而開始呈現出一些古怪的表現,譬如坐起,一隻眼珠咕嚕嚕地逆時針轉,另一隻則順時針...
宋延沒動匕首,他帶匕首也隻是為了防止萬一。此時他混在擁擠的鬼物群中,快速來到這懸空房裡,稍做搜索,便在個抽屜的匣子裡發現了兩塊玉牌,稍一查看,就看到了內裡的貢獻點數。
好家夥。
一塊玉牌裡有30點貢獻點,還有個則是40點。
這簡直把宋延震驚到了,他甚至握著玉牌的手都顫了一下,因為他無論怎麼計算都算不出這倆能有70點貢獻點。
他單單知道這倆十有八九是坑了之前那二十餘名新雜役的,如今也在對他虎視眈眈。
正是這兩者結合,再加上“市坊法術那高昂的價格”,才構成了今晚他行動的動機。
可就算如此,這倆的玉牌裡應該頂多就30不到的貢獻點,哪兒來的70?
宋延自然無法猜到這倆土匪頭子在山下還有接應的小弟,而那些小弟通過買賣賺了不少貢獻點,所以才能有這許多。
震驚之餘,他有種暴富了的感覺。
他迅速掏出自己的玉牌,拿著那倆玉牌在自己玉牌這邊“嘩啦”了幾下。
貢獻點是可以通過這種方式轉移的。
第一個玉牌,他劃了20點貢獻點,第二個則是劃了30點。
如此各自留下10點,放回原地,便算是“財物未失”,這也可讓明日來查看的人覺得這絕對隻是一場意外。
但劃完之後,宋延轉瞬又想了。
‘這玉牌和穿越前的銀行卡頗有幾分相似之處,那...正式弟子有沒有可能擁有‘查看轉賬記錄’的本事?’
信息的缺失,會帶來截然相反的判斷。
這一點在丘憐月身上體現的淋漓儘致。
丘姑娘以為傍上一個“未來的正式弟子”是福氣,卻沒想到那其實把自己“送入虎口”,要不是宋延,她早就被榨成藥渣了。
宋延沉默了下,各種念頭如急電流過。
他有了決定。
他乾脆把那倆玉牌都揣到了兜裡,然後提起兩個姿態古怪、正被鬼物進進出出的身體,縱身拾級,將兩者放在了懸空房頂端,然後電速離去。
離去後,他躲在一塊石頭後,悄悄觀察了許久,直到確定那倆都自己墜下懸崖,這才回到了自己屋。
因門後有他氣息,那些鬼物並來未敲門。
屋裡,丘姑娘中了“長水清風”,也睡得正香。
宋延這才長舒了口氣,然後開始緊張地等待第二天的到來。
...
...
事實證明,雜役們的命確實是草芥。
不僅死了的是。
活著的也是。
前來探查依然是個玄袍弟子,隻不過背後那詭異皮影雙麵臉兒的圖案並非玄色,而是...紅色。
若是玄袍玄圖是正式弟子,白袍是長老,那這種玄袍紅圖就是內門弟子了。
兩人一屋,尤其是兩個“有機會成為正式弟子的人”一屋,卻還是消失了,這足以讓皮影峰派人來看看了。
但那來者並不關心那兩個死了的人,他隻是對過程有些好奇,所以他也懶得詢問,直接抓了““盛大柱,文二妞隔壁的雜役”,然後閉目,手指一點那雜役眉心。
許久,他收回手指,而被他點了眉心的雜役頓時露出癡呆之色,然後又迅速被清理了,帶走了。
“師兄,如何?”
一名正式弟子上前詢問。
玄袍紅圖的弟子回憶著剛剛搜魂搜到的信息。
他腦海裡浮現出“聽到鬼物撞開大門的聲音”以及“隱約看到兩道身影爬到了懸空屋屋頂,在屋頂扭曲爬行,一會又不見了的畫麵”,於是回了句:“昨晚腥霧濃鬱,內裡藏了個厲害的鬼物,那鬼物撞開了大門,導致這倆被占了身子,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