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城內,紅牆金瓦,陽光明媚。
溫灼瑾排了好一會兒隊,才跟著引路的太監進來。
皇宮內戒備森嚴,進來的人都要經過重重檢查。
竟然連配香也要檢查。
溫灼瑾多帶了點香,本來想要借此交際下的,都被扣留下來了。
好吧,隻能先說說話,打打球了。
溫灼瑾還是第一次來皇宮裡,對裡麵的情景有些好奇。
不過也隻是剛開始的一會兒,很快便沒了興趣,和身邊的人說起話。
引路的太監是之前溫灼瑾幫過的那位教坊使李公公的乾兒子,對溫灼瑾很熱情。
溫灼瑾問了他不少事。
這宮宴安排位置也有些門道。
主要是按照身份排的,越是接近主位的越是尊貴。
溫灼瑾給那小太監塞了點銀子,讓他幫忙將自己的位置挪挪,身份不變的前提下靠近大食國使臣一些,也方便她和那些人接觸。
等到進入舉辦宴會的大廳後,溫灼瑾坐到被安排的位置上,斜前方果然是一個大食國人。
溫灼瑾和奧黛絲秦玥柔她們學的大食國話派上了用場。
主位上的人還沒來,這會兒廳內也有些喧鬨,正是交際的好時候。
溫灼瑾用大食國話和斜前方的人打了招呼。
那人正無聊著,聽到溫灼瑾說她的家鄉話,頗為驚訝,和溫灼瑾攀談起來。
兩人正說著話時,溫灼瑾聽到了幾聲咳嗽,轉頭去看,沒想到竟是自己許久不見的親爹,靖安侯溫鶴鳴。
溫鶴鳴的位置在男賓那邊,比溫灼瑾還靠後不少。
看到溫灼瑾來,溫鶴鳴很是吃驚,沒想到溫灼瑾也來了。
想一想最近從外麵聽說的溫灼瑾做的生意,能來也不奇怪。
溫鶴鳴已是很多日不曾和溫灼瑾見麵了。
之前溫灼瑾每次回去都要和他要銀子,他後來便刻意避開了時間。
誰成想,再後來聽說了溫灼瑾的一些事,知道她賺了不少銀子,想和溫灼瑾見麵說話,竟是沒了機會。
之前溫灼瑾還會掩飾性的回家露露麵,現在索性都在外麵了,隻讓沁芳軒的薑嬤嬤打發來找的人。
“父親大人怎麼也來了?有話要對女兒說嗎?”溫灼瑾看向溫鶴鳴問。
“……沒什麼,隻是你頭次來,想跟你說些注意事項,莫要惹了笑話。”溫鶴鳴看了看左右,想說的話沒說出口,隻笑著說了句。
“女兒知道的,父親大人莫要擔心。”溫灼瑾笑了笑說。
“你知道就好。二月二十八,是你妹妹大婚的日子,你記得回家。”溫鶴鳴低聲說了句。
“妹妹成婚,我自然會回去的。”溫灼瑾應道。
溫鶴鳴不說她都差點忘記了。
溫鶴鳴看著溫灼瑾,樣子還是以前的樣子,聲音依舊是小姑娘的聲音,表情也是笑著的,但
總感覺麵前的人,有些陌生了。
訓誡的話根本說不出口。
很快溫灼瑾繼續和大食國使臣說話了。
溫鶴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瞧著溫灼瑾,心裡猜測著。
之前好幾個皇室宗親向天玄宮求娶溫灼瑾,天玄宮一個沒答應,溫灼瑾也沒有什麼動作。
現在進宮來,莫非對象是那位……
溫鶴鳴隻是想了下,便感覺有些緊張,又有些興奮。
喝了幾口茶才稍微平緩了點。
溫灼瑾自是不知道溫鶴鳴的想法,繼續和周圍人說著話。
同一時間內,宮城紫宸殿內,顏凊斕換好衣服出來時,感覺有些不太舒服。
周圍的香裡有神香的成分。
顏凊斕在溫灼瑾的調養下,神香的香毒解了大半,癮症最近也沒有了。
到了宮裡,卻是聞到了這種味道。
以往對這香沒多大感覺,現在聞著卻有些犯惡心。
顏凊斕忍了忍,剛走了幾步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長姐,你怎麼還在紫宸殿,今日有宮宴,你莫非忘記了嗎?還是昨日又睡的不好,起晚了?”
顏凊斕聽到後身體微僵了下,情緒也跟著起伏起來。
這聲音,顏凊斕好幾個月沒聽到了。
聲音的主人正是顏凊斕的同母胞弟,顏禥。
顏凊斕沒想到,兩人會碰麵的這麼急。
聽著話的語氣和腔調,還和她要去天玄宮清修要離開時一樣。
帶著幾分親近,並未有輕慢的地方。
在此之前,顏凊斕也問了晏子桑。
派去宮裡的人,這幾日的觀察中,並未發現,顏禥對宮裡的長公主有什麼不同。
看起來還和以前一樣。
“長公主”這段時間稱病,也的確是有些身體不適,所以和顏禥的接觸也少了。
也因為“長公主”病著,她的許多事,也都由顏禥處理,顏禥最近這段日子也很忙,時間並不多。
聽起來似乎合理。
顏禥似乎也被蒙在鼓裡的感覺。
隻是,顏凊斕還不敢確定。
“如今陛下二十了,宮宴也要我陪著一同前往嗎?”顏凊斕露出微笑,抬眼看向前方。
視線依舊很模糊,看不清楚人的樣子,隻能看到大概形狀,穿著繡金袞服頭戴冕旒的高大男子緩步朝顏凊斕走來。
“長姐是不想參加宮宴嗎?”顏禥問道。
“今日起來時身子有些乏,晚些再去吧。不知道陛下允不允?”顏凊斕問,說話的語氣依舊是她未被囚禁時的語氣。
“長姐要休息,朕又怎會強求。那些禦醫一個個都是酒囊飯袋,長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