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她會去哪裡?”溫灼瑾抬眼問金蕊。

“奴婢不知道。奴婢隻知道,姑娘的身體最重要。若人真要走,強留也留不住。”金蕊說道,用力拉了下溫灼瑾,看著溫灼瑾又生氣又心疼。

那個女人根本不值得姑娘用心。

溫灼瑾的神色比哭還難看。

“姑娘,上馬車吧,就算是找人,馬車也快些。”金蕊又說。

被金蕊這麼一打擾,溫灼瑾的腦子稍微轉動起來。

美人姐姐能去哪裡?

她眼睛還看不清楚,多走幾步路就會喘,沒人幫她,她又如何能離開宅子?!

是誰強迫帶走她,還是她自己離開的?

若這不是第一次,那……

她又能聯係誰?

溫灼瑾想著,突然腦中叮的一聲,想起了一人。

是慶諶寧。

美人姐姐要吃鳳凰酥,而且隻有慶諶寧家的店鋪有,做了十幾年的掌櫃說沒有,最後找了慶諶寧回來才說有。

烏桕巷的宅子裡,她就見到過慶諶寧!

當時還以為是路過。

如果……

溫灼瑾越想越感覺難受,繼而猛搖了搖頭。

一切隻是自己的猜測。

溫灼瑾壓下猜測,還是想先找到人再說,萬一,是被人搶掠走的呢?

幾個方向沒有頭緒,溫灼瑾想了下,就先往慶記糕點鋪的方向去,慶諶寧也是住在那個方向的。

憑自己兩條腿太慢了,溫灼瑾上了馬車,隻是沒進裡麵,坐在了車夫旁邊,讓金蕊進車裡。

金蕊想說什麼,看溫灼瑾的神色,將話咽了回去。

溫灼瑾給車夫說了要去的地方,車夫趕著馬車在雨中穿行。

雨霧濛濛,風將雨打濕在臉上,冰涼涼的,讓溫灼瑾的眼睛有些睜不開,她還是竭力睜大看著周圍。

街市上沒什麼人,有的也隻是匆匆趕回家的人,和在鋪子避雨的人,並沒有熟悉的身影。

現在這個時候,在街麵上找人,又如何能找到?

闖入彆人家裡去嗎?

希望極渺茫,溫灼瑾還是決定將周圍都找一圈。

走了一段路,一小隊穿著甲胄的禁衛軍迎麵而來,擋住了溫灼瑾的馬車。

“什麼人,身份符牌拿出來!”領頭的禁衛軍說道。

溫灼瑾蹙眉,也沒心思對他們笑著寒暄,隻拿出了身份符牌給他們看。

“馬車裡坐了誰?打開看看!”那禁衛軍看了溫灼瑾的身份符牌還不算,又指了指馬車。

溫灼瑾讓開,將馬車門打開讓他們看。

裡麵隻坐了金蕊,一覽無餘。

那禁衛軍擺了擺手這才放行。

馬車繼續往前走,溫灼瑾發現類似的禁衛軍小隊不少,似在挨家挨戶的搜查。

之前也有搜查過,隻是都沒今日這麼嚴格,下著大雨還要

搜查。

不知道那些人在找什麼(),彎豔?籰繴獑∷()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她隻想找到美人姐姐。

溫灼瑾讓車夫繼續往前時,突然想到一件事,美人姐姐還沒有身份符牌!

這些禁衛軍挨家挨戶搜人,要查驗身份符牌,沒有的會被抓起來。

這樣的話,不知道美人姐姐有沒有被抓。

溫灼瑾想了下,在又遇到一隊禁衛軍搜查時,下了馬車,拿了點銀子詢問。

“還沒找到,這大雨天的,逃犯也真會找時間!”那禁衛軍頭領氣惱道。

溫灼瑾道了幾聲辛苦,等搜查完,讓車夫換了個方向。

她應該從這些禁衛軍還沒搜的方向走。

車夫從一側的小道繼續往慶記糕點鋪子的方向走。

馬車後麵走的路都是空蕩蕩沒有人,連鋪子都沒有的小路。

在要出一段無人的巷子時,溫灼瑾瞥眼看到了兩人。

“等等!”溫灼瑾讓馬車停了下來,說完話,牙齒因為打顫碰在了一起,咯吱響著。

前方的人,溫灼瑾不會錯認的。

是她要找的美人姐姐,正被一個人背著徑直往她這邊而來。

若是她沒認錯,那背人的,正是慶諶寧!

一瞬間,見到美人姐姐的欣喜,和心中猜想落實的刺痛攪在了一起。

慶諶寧此時背著顏凊斕看向溫灼瑾的方向神色複雜。

她們今日去找的戶部侍郎早就被買通,在此之前試探的,不過都是演戲給她們看。

這會兒見那戶部侍郎等於羊入虎口,早就等著要抓人了。

好在晏子桑勇猛,擋住了那些人,期間又有跟著她們的繡衣史駕了馬車引開追兵,她才得以先帶顏凊斕逃走。

顏凊斕體弱,並不能走多遠,又下著雨,慶諶寧便將人背著。

原是想儘快再找一輛馬車,就近先回慶諶寧自己家。

隻是這次的禁衛軍似乎早有準備,立刻鋪開了大網找人。

慶諶寧帶著顏凊斕根本不敢露麵,隻能找沒人的小道。

以禁衛軍的搜索力度,恐怕來不及帶顏凊斕回到安全的地方,就要被抓了。

正一籌莫展時,顏凊斕讓她追一輛馬車。

她靠著熟悉路線,抄小路截住了那輛馬車,迎麵碰上,慶諶寧才發現,那馬車的主人是溫灼瑾。

“放我下來,你且先走吧。”顏凊斕看了眼馬車上的溫灼瑾,對慶諶寧說了句。

“殿下可確定?”慶諶寧問。

溫灼瑾到底可靠不可靠,慶諶寧還不太確定。

“不必多問。”顏凊斕說道,聲線依舊很穩定,又帶著一絲冰冷。

慶諶寧禁聲,想將顏凊斕放下,隻是還沒放下來,溫灼瑾的馬車已經靠近了,沒等馬車停穩當,溫灼瑾先跳下了馬車。

溫灼瑾的雙拳緊握,眸子發紅,原本看起來極乖順的五官多了幾分淩厲,腳下的靴子踩到地麵因為太用力積水濺起

() ,沒幾步就到了顏凊斕跟前。

慶諶寧剛鬆開顏凊斕抬眼便對上了溫灼瑾發狠的眼神,慶諶寧心裡一緊,感覺溫灼瑾的眼裡有殺意。

溫灼瑾一手拉住了顏凊斕的手臂,將人拉了過來,另外一隻手攥成拳頭,打在了慶諶寧臉上。

慶諶寧痛呼一聲,那力道讓她直接後退了幾步摔在了泥水裡。

溫灼瑾第二下沒打下來,她的胳膊被顏凊斕拉住了。

“莫打了。”顏凊斕說,淋了雨,麵上的血色少了一分,說話的聲音也在發顫。

此時在路上遇到的確很詭異,想解釋都很難解釋了。

但後有追兵,也不是打架說話的時候。

溫灼瑾看顏凊斕回護慶諶寧捏著拳頭的手顫了顫,嘴角下壓,呼吸越來越急促。

慶諶寧捂住被打的臉暗道倒黴,瞧著溫灼瑾要殺人的架勢,趁著溫灼瑾被顏凊斕拉住之際,趕緊跑了。

溫灼瑾還想追,被顏凊斕抱住了胳膊。

“阿灼,冷,先上馬車。”顏凊斕說。

一如往常的嬌軟聲音,卻是聽的溫灼瑾心臟刺痛。

溫灼瑾回頭看顏凊斕,沒等顏凊斕再說話,溫灼瑾打橫抱起人轉身走到馬車旁,抬腳蹬上馬車,將顏凊斕送到了馬車裡。

溫灼瑾沒進去,往外看了眼慶諶寧的方向。

慶諶寧沒回頭撒腿跑的極快,一點猶豫也沒,很快拐彎不見了影子。

溫灼瑾看到慶諶寧跑了,眼神憤怒中多了輕蔑,咬了咬牙,也沒下馬車追了。

“先回香品鋪子!”溫灼瑾想了下對車夫說了一聲。

香品鋪子距離是最近的。

坐在馬車裡的金蕊,正想著如何安慰溫灼瑾,沒想到,突然間,溫灼瑾便塞了人到馬車裡,是被淋透了的女人。

金蕊臉色變了變,眼中露出一絲失望。

“金蕊你穿了油衣先去外麵。看到搜查的禁衛軍第一時間告訴我。”溫灼瑾進到馬車裡對金蕊說道。

“好。”金蕊垂眼說了句,彎腰出了馬車。

馬車裡隻剩下溫灼瑾和顏凊斕時,溫灼瑾盯著顏凊斕,雙目赤紅,壓著的情緒在眸子裡翻滾。

以前的女人可能是被人渣“前夫”蒙蔽,多年感情放不下,溫灼瑾可以慢慢等,可以讓自己做到最好,讓她認識到什麼是好。

可是,她瞞著自己和慶諶寧私會是怎麼回事?!

還不止一次!

溫灼瑾隻感覺被什麼勒住了心臟,痛徹心扉,話哽在喉嚨裡說不出口。

顏凊斕身上的衣服貼著皮膚,不舒服,又冷。

看著溫灼瑾的神色,心情倒是平靜不少。

從看到溫灼瑾和她表哥進了店鋪起,顏凊斕這幾日本就不好的心情跌落穀底。

心裡莫名有股戾氣。

因為有“正事”要做才壓了下去。

卻沒想到這“正事”也極不順。

大雨天裡要狂

奔逃避圍捕。

金魚符還在身上,顏凊斕想將它藏起來。

即使被抓,也暫時能保命。

正想著藏哪裡時,顏凊斕看到溫灼瑾的馬車,還有溫灼瑾本人。

即使以為溫灼瑾要和其他人成婚,顏凊斕還是本能的感覺,溫灼瑾在不知道她的身份時會護著她,起碼不會出賣她。

即使逃不掉不幸遇到了禁衛軍,她也可假裝用匕首挾持溫灼瑾,讓溫灼瑾洗脫乾係。

不管如何,這有可能是她們最後一次見麵了吧。

原本從一開始她就不該留下的。

看到溫灼瑾在繡喜服,要成婚了,明明心裡極不舒服,卻還舍不得離開。

實在不該。

這一回,真到離開的時候了。

顏凊斕一手攥著裝金魚符的荷包,一手攥著匕首,看向溫灼瑾,不知道溫灼瑾誤會了什麼,神色如此,既然是最後一麵,也沒必要解釋了,顏凊斕的念頭剛起,腰間突然一緊,身體撞到了軟彈冰冷的軀體上,對上了溫灼瑾赤紅的眸子。

溫灼瑾沒說話,隻伸手扯開了顏凊斕的衣帶,衣襟散開。

顏凊斕微縮瑟了下,掙紮著伸手擋住。

“怎麼,連我碰一下都不願了?”溫灼瑾說道,語帶譏誚,又有幾分顫抖。

“……”顏凊斕感覺有些不認識溫灼瑾了,透著狠勁兒,和邪性。

小混蛋這是真犯渾了!

溫灼瑾的動作有些粗魯,力氣又大,顏凊斕的阻攔根本沒起作用,隻是幾下,顏凊斕的衣服就被扯的差不多了。

白皙的皮膚帶著水光露在空氣中,被溫灼瑾碰觸到的地方起了紅痕,顏凊斕打了個顫,羞恥又惱怒。

“溫灼瑾,你要做什麼?!”顏凊斕咬著牙叫出溫灼瑾的名字。

好,這最後一麵怕不是會善了了。

“彆太過分!”匕首精準的抵住溫灼瑾的脖頸,顏凊斕看著溫灼瑾。

溫灼瑾對上顏凊斕濕漉漉倒映著她的眸子,凝了片刻,露出慘笑。

“眼睛什麼時候可以看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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