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加要塞。

喬吼道:“這邊要擋不住了!”

“撐住!!”

伯蒂朝最近的“人影”開了一槍,消音|器的加持下,隻發出噗得一聲,對方便倒在了地上。

她這才回頭,朝著坍塌了一半的牆壁方向精準射出一顆子彈,擊殺了即將撲倒克裡的那道“人影”。

營地篝火通明,房子裡躺著一百多號七倒八歪的人,汙染中央的傑農也是其中之一。

但詭譎的是,在他們以為隻要麻醉掉這些隊友就能結束汙染的時候,營地四周突然出現了一些怪誕的人影。

就像傑農說的那樣——

他們爬起來了。

這些東西穿著各式的軍裝,麵色灰白,幾乎都是死前的狀態,如同牽線木偶一般朝營地襲來。

伯蒂不得不帶著勉強清醒的大家退回房子裡,卻抵抗這些早該入土的士兵。

它們並非被汙染物寄生,隻是一具具純粹的屍體,介於它們仍然是死前的樣子,伯蒂清楚地知道,自己看到的一切可能都是假象。

但她沒得選。

當秩序者都受到影響、無法勘破真相的時候,除了物理抵抗彆無它法。

如果放任對方撲倒身上,那麼伯蒂腳邊的屍體就是典例。好在,按照殺死人類的方式攻擊它們的致命處,也能達到殺死他們的結果。

亞伯拉罕呼吸急促:“怎麼辦!根本殺不完!”

這樣的狀態已經持續了五六個小時,僅剩的二十多人都已經精疲力儘,可仍有源源不斷的士兵走出黑暗,攜著一身幽影朝他們撲來,數量完全不見少。

二十多個人,卻要抵抗千軍萬馬。

伯蒂提高聲音:“再堅持會兒!等黑暗散去,受光日一到它們就會消失!”

“這次的黑天也太長了!”一名傭兵已經渾身濕透,不斷地往黑暗處打去火團,以減緩士兵們的誕生,“草他爹的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快了!”

伯蒂迅速加入了戰鬥,刻意回避了具體回答——

按照紮營時的檢定,黑天應該會在六十五小時內結束,但現在已經超過了,天卻不見亮。

她剛剛也嘗試過重新檢定,但沒有結果。

“噗!”

伯蒂回頭看了眼麵向牆壁的什克斯琴,深吸口氣:“喬,把貝絲拉回來!”

“是!”

因為人手不夠,受傷的貝絲隻能強撐著加入戰鬥,原本矯健的身形已經逐漸體力不支。

她剛撕爛一個士兵的喉嚨,獸體便失去平衡砸在地上,滑出去了三四米,眼看著就要被這些不人不鬼的東西包圍,一株藤蔓突然鑽出土壤,卷住她的身體帶回了屋內,還貼心地避開了腰傷。

恢複人形的貝絲有氣無力道:“謝了……”

喬沒空客氣:“地上有醫藥箱,你趕緊止血!”

和側邊相比,正門這邊相對好守一些,那些

東西一旦擠進兩車之間的縫隙,就會被秩序者一槍斃掉。

“這些人應該是戰爭那會兒留守要塞的士兵!”

“他們估計也想不到自己死後還會成為汙染的幫凶吧……”

眾人一邊抵抗,一邊抽空聊了起來:“老娘要是死了記得把我燒成灰——克裡,身後!”

克裡往旁邊衣蛾翻滾,再起來已是臉色慘白,他和旁邊的隊友說了聲撐住,便退回到伯蒂身邊,用隻有兩人聽到的聲音說:“我能看到姚皓說的線了……這些士兵身上都有。”

伯蒂冷靜道:“彆的呢?”

克裡知道伯蒂問的是祂:“還沒看到。”

這勉強是個安慰,伯蒂按住克裡的肩膀,擲了下骰子:“你先休息,不要去看也不要去想那些線的源頭,忘了它們。”

“我努力。”克裡知道這時候不能逞強,他靠著牆滑坐下來,儘可能地去平複心神。

營地裡的大家都因麻醉昏迷不醒,如果不是胸口還有微弱的起伏,就好像都已死去。

緊接著,勉強清醒的隊友們也一個接著一個退場了,從貝絲到一個個力竭的傭兵,再到雙目赤紅的戴賀萊。

因為人手不夠,大家隻能先給他鬆綁。結果這家夥一直說士兵裡有假的黎危,直接被憤恨燒昏了頭,殺紅了眼,中間數次險些都不分敵我,直到被一個秩序者強行拉回。

克裡對他說:“你冷靜一下,歇歇。就算你真的看見了,他們也不是真的黎……”

突然,耳邊響起一道很輕的聲音:“我沒事。”

克裡聞言一愣,偏頭看向旁邊。什克斯琴麵對牆,雙眼緊閉,一直虛空臨摹著教會符號。

是在對他說?

克裡禮貌性的接道:“沒事就好。”

什克斯琴依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仿佛從未張口過,剛剛聽到的那句“我沒事”隻是克裡的幻覺。

克裡沒放在心上,秩序者的性格多少都會和常人有些差異,比如黎危,比如什克斯琴。他並不難相處,反而很溫和,帶出去的隊伍存活率同樣很高,大家對他的評價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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