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陽醬決定好了,我等你回?來。”
“……”在這一刻, 所有的擔憂與顧慮都化為?了烏有。
因為?陽毬可?以想象到,她的哥哥,到底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會說出這句話。
“行吧,”她說,“我會跟妃老師,還有山崎教授說一聲,一個月,考慮一個月,一定給出一個最後的答複。”
“嗯。”家人們不約而同地點點頭,“是得好好考慮。”
本來,陽毬的想法,是在一個月內多打聽打聽,多問問人,尤其是有多年國外生?活經驗的費奧多爾和?果戈裡?,以及對米國了解很多的她認識的FB I和?“組合”的人。
“——文化環境的碰撞肯定會有,但我覺得會是不錯的經驗。”費奧多爾這麼說。
弗朗西斯就還是那句簡單粗暴的“來了我的地盤我罩著你。”
“……”
好像上天也在給她開玩笑一般,就在半個月內,陽毬遇到了兩?起令她想了很多的案子。
她在年初的時候登陸了國選辯護人(1),時不時也會接一些裁判所給她安排的辯護,被告都是經濟問題或其他原因請不到合適律師的人。
第一起的被告是個同行,為?了幫進了局子的朋友,主動擔任了辯護工作並偽造了證據。
第二起就簡單粗暴很多,因為?證據再明顯不過,異能力也告訴她這個人確實不冤枉。當事人和?毒舌上司發?生?了爭執,盛怒之下把上司失手打死了。
站在她對麵的年輕公訴人,在宣讀的起訴書裡?加了這麼句仿佛家常便?飯的意見:“對無辜的被害人……”
這句話陽毬並不覺得有問題,可?那天的審理?結束後,她聽到了作為?上司來旁聽的九條玲子和?那位年輕公訴人的對話。
“我並不滿意你剛才的起訴書。”九條玲子說,“真的能說被害人是‘無辜’的嗎?仔細想想,難道不是他的嗬責把被害者折磨到想殺人的地步?”
“——比起爭取有罪判決,儘量加重量刑,我們更應該做的是呈現?出事情?真實的一麵,告訴大家即使?是這樣,殺人也是不對的、不應該被允許的。”
九條玲子說完這些,才注意到這些話都被陽毬聽見了,她禮貌地點頭問好後,帶著下屬離開了法庭。
可?是九條玲子的話卻不知不覺和?妃英理?說過的重疊在了一起。
“有的時候,隻要能呈現?出事情?真實的一麵,判決結果就不那麼重要了。”
在那一刻,陽毬的心中,也確定了一個基軸。
對律師,不,任何一位法律工作者來說,最重要的,不是勝敗與否,而是讓人們看到事情?真實的一麵,從?而警醒世人。
她做了一年律師,又有妃老師的親自指導,口?才方麵進步很大,甚至有幾次在民事裁判上把她的當事人勝算不大的訴求給盤活了。
但比起妃老師和?九條檢事,沒意識到那一句看似再普通不過的“無辜的被害人”的問題所在,江戶川陽毬想,自己還是太稚嫩了一些。
法庭,本就是一個小社會啊!
原告和?被告、被害者等等,各自的主張複雜地交雜在一起,在不為?人知之處,人與人之間的關係這一原動力工作著。
她想,隻有往上爬,學習更多的知識,開闊眼界,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