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貓的腦袋。
花季清冷的眼眸斂下,如冰雪浸染。
“非走不可嗎?”花啟眉梢微挑, 漫不經心的語氣。
花季正視他的眼睛, 答案不言自明。
花啟知道弟弟在國外長大, 幾乎可以算作半個外國人, 一身英倫紳士性情。倘若留在這裡, 道德的枷鎖會煎熬他的內心。
花啟指腹摩挲西裝褲縫線, 鋒利的眉深深皺了起來。這時,催促登陸寵物友好航班的提示音再次響起, 花季攏了攏衣衫,戴上帽子。
這段時間他備受折磨,眼底的憔悴和悵然顯而易見, 給那張淡雅俊俏的臉,覆上一層灰暗的色彩。
“等等, 也許……”花啟忽然開口。
然而待花季停住腳步, 轉過臉來時, 他忽然止住話頭。
“……一路順風, 到了給我們消息。”花啟揚起一個勉強的笑臉。
坐進車裡,花啟口中銜著一支煙,仰靠在駕駛座裡。太陽穴處的青筋突突鼓跳,香煙從身體裡遊蕩一圈後,才稍稍平息。
母親嚴厲的命令在耳側回響。
“這件事,隻能有我們三個知道。”
在他年幼的時候, 站在病床前,母親和父親緊緊握住病床上將逝的老友的手, 聆聽他的遺言。
“不要告訴他,這世上可憐的孩子太多了,我希望……他永遠不要將自己認定為孤兒。就這麼平凡地生活下去吧……”
花季不是他的親生弟弟,而是父母國外故友的遺孤。
當花啟看著那個尚在繈褓之中的嬰兒時,母親握住他的肩膀,嚴厲地囑咐:“從今天開始,他就是你的親弟弟。”
“這件事,隻有我們三個人知道。”
那兩年間,他們一家都在國外,回國便帶回去一個新生的小嬰兒,雖然家中有人懷疑,但父親母親不漏一點口風,隻說是意外懷孕。
漸漸地大家就接受了。
花啟唇邊溢出白煙,他動搖了一瞬。將這件事告知花季,也許他就不用如此痛苦——這個念頭在頭腦中迸發。
可緊接著,花啟放棄了這個念頭。
告訴花季又如何,他們依舊要以堂兄弟相稱。以弟弟的性格,恐怕不能接受這種似有若無的道德審判……
最終,花啟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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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裡,主駕駛位上,虞幟下唇兩個尖尖小小的齒印,沁出一點血珠。
而張小茂躺在他懷裡,兩頰酡紅,仿佛醉酒一般,薄薄的眼皮掛上一片暈紅,唇瓣鮮紅,覆著一層淡淡的水光,像是軟彈的果凍一般。
“解氣了嗎?”虞幟低聲問,俯身又舔了舔濕軟的唇麵。
張小茂遽然一抖。濕潤烏黑眼瞳瞪著虞幟,“不解氣!我的臉好痛嗚。”
虞幟剛才親他的時候,總是用嘴唇去蹭他臉側,不僅蹭,還舔,還吸,還要咬。
張小茂從虞幟大腿上坐起來,一照後視鏡,那一小片皮膚果然紅了!
立刻嬌氣得眼睛冒水,眼睫霧蒙蒙的。
本來被虞幟親得渾身沒有力氣,就夠丟臉的了,虞幟還要這樣欺負他。張小茂鼻子一酸,嘴巴撇撇,眼淚馬上就要滴下來。
虞幟趕緊把人摟得緊緊的,“對不起,寶寶。”眼見哄不好,做出承諾:“明天後天都不親了,好不好?”
張小茂眼淚瞬間憋了回去,揪住虞幟的領帶,又是那副趾高氣揚的小模樣了:“說話算數。”
虞幟無奈地笑歎一聲,親了親他鼻尖。
回到家裡,被虞幟伺候著吃完晚飯,張小茂打開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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