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囂的吻落到眉毛眼皮和鼻尖。
“不要亂親!”
陸遺星抬手揍他,胳膊卻纏上他脖子,那些凶巴巴的巴掌全化成虛張聲勢的爪印。
……
陸總真的很難伺候,輕了不行,重了不行,他又是不肯受委屈的主兒,牙尖嘴利的——
淩晨,賀囂半跪在床邊,認真把陸總精心修剪過的指甲剪成光禿禿像狗啃過的。
陸遺星早就睡熟了,眼皮泛粉,睫毛全濕,可憐地垂著。
賀囂看了許久,湊過去,低喚了聲:“陸同學。”
陸同學嘴唇不滿地動了動,抬手,啪地照頭打了一下:“說了不來了!”
白白挨了打的賀囂:“……”
賀囂在床邊,玩他被修剪光滑的手指甲,過了會兒自己在床上找了個地方睡覺。
覺當然是睡不著的,眼睛盯著一個地方,手指撥著陸遺星的額發數,不知不覺窗外的深藍變成淺藍。
他撫開陸遺星額發,掌心貼上,溫度有些高。
賀囂去樓下買退燒藥,想著是不是該買些消腫的藥,但他沒做過這方麵的功課,上網搜了半天。
買完藥,又想著是不是再買些早餐。
等他提著包子豆漿一大堆消炎退燒藥回來的時候,床上的人已經不見了。
車內很安靜,前排的黎青小心覷著上司臉色,沒敢說話。
這位不苟言笑的上司比平日更冷,臉色蒼白,身上散發著殺人的氣場。
黎青後背出了冷汗,車開得比平時都穩。
陸遺星閉著眼睛,靠在還算軟的高級靠背上。
渾身都疼,隱秘部位更是針刺般痛。
剛才下床那一下沒設防,差點要了他的命。
說實話殺了賀囂的心都有了。
他離開可不是怕賀囂!
他是怕那禽獸再來一次!
現在不是賀囂對手,好漢不逞一時之勇。
等他——
陸遺星握了握拳頭。
等他恢複了——
前麵是紅綠燈,車身慢慢停了下來。
陸遺星身體在慣性作用下前傾了很小的幅度,低頭,閉上眼睛。
他要把賀囂閹了。
幸好路況好,沒怎麼顛簸就到了家。
陸遺星強忍不適往前走,冷冷扔下句:“賀囂與狗不得入內。”
他養的大白狗撒歡跑了過來。
陸遺星改口:“賀囂不得入內。”
他想洗個澡,可實在不舒服,沾床就睡了過去。
果不出所料,回來沒多久,賀囂就過來了。
門禁不放人。
賀囂把東西遞過去:“這——”
他頓了頓,依陸遺星的性子,不炸才怪。
還是親自給。
陸宅奢華幽靜,院牆高聳,四處都是監控。
傍晚十分,後院傳來動靜。
巡邏的保安看了一眼,沒異常,繼續往前走。
牆頭草輕微晃動一下,一道身影從牆頭躍下,不著痕跡地穩穩落在地麵。
賀囂拍了拍手。
許久不翻牆,生疏了。
陸家彆墅後院偏僻,安保防控最為薄弱,黃昏光線昏暗,幾個房間稀疏亮著燈。
他大概判斷出陸遺星房間的方位,在二樓,粗略估計一下高度,問題不大。
他往前走了幾步,發覺空氣中安靜得詭異,隱約聽到呼嚕聲,看過去,黑暗中亮著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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